有下人,王府内的下人供不应求,才会一段时日便大开门户地征人上门,而且饷银伙食相当好,还可先预领一月饷。”正是如此,大伙才都想来,若是征北王又发火,赶他们走也无所谓,横竖已先领饷过,还算赚到了呢。
“喔——”原来如此。
难怪,光站在这儿便听得见阵阵笙歌不断。
“后头的,到底要不要这份活儿?”王府总管冷眼瞅着碎嘴的人。“后头那个男子,出去。”
原来,就在他们闲磕牙的当头,王府总管已经快手刷掉了不少人,排在后头的他们已经来到他面前。
“啊?我?”后头那详说王府秘辛的男人一脸衰样地哀哀叫。
“出去!”总管傅年使了个眼色,立即有护卫把人拽了出去。
哼,还未踏进王府,就敢说主子恶言,此等下人不要也罢。
顿了下,一道纤秀身影来到面前,傅年懒懒抬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你能干什么活?”唉,又是一个弱不禁风,赶着上门诈领饷银的。
“什么都可以。”女子笑得一脸讨好。
“真的什么都可以?”傅年上下打量着她,愈看浓眉愈是打结,精烁的眼已经开始昏花。
此女长相平平,唯有那双眼剔亮澄澈,教人感觉愉快,而身姿偏高又瘦削,没什么女人味,不过笑起来倒是挺甜的,问题就出在王爷这会儿什么都看不见,她长得是圆是扁实在不是重点,最主要是有肉一点才好,要是哪天王爷一时兴起,才不觉扫兴。
所以……这样的人手该要派到哪个单位去?
正深忖着,却见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喔喔,难道说,这女人已经嫁人啦?
“你是——”他问。
“我的相公。”女子轻轻接口。
“喔……”果然,一副想把他眼睛挖出来的狠劲,跟那张平淡的脸实在不太搭呢。“你会什么?”
“什么都会。”小三淡淡回答。
又是一个什么都会的……怎么最近下人都这么强?
“我瞧你身强力壮得很,有没有练过什么拳法来着?”身为总管,他一阵思索,立即找到了属于小三的定位。
“会一点。”
“让我瞧瞧吧。”傅年支手托腮,等着他的表演。
小三退后一步,朝他颔首后,立即打出一套拳法,拳路普通,倒是打得虎虎生风,拿来当肉垫子应该是够用了,傅年轻轻点头,示意他可以停住。
“好,你就当守门护院吧。”王爷的性情向来野烈狂傲,在朝中树敌众多,派人在天子脚下偷偷摸进府内刺杀的达官贵人实在不少,所以护院是必须的,肉垫子也不嫌多。
“那我呢?”女子不满地扁起嘴,控诉被冷落。
傅年年过三十,长得老成内敛,原因无他,总归一句,就是被王府大小内务给逼得非老成内敛不可。
面对女子如此问话,他将先前想过的问题再转过一遍,为感谢她的良人将成为王爷的肉垫子,他勉为其难的说:“你去厨房打杂吧。”
王爷笙歌不辍,厨房可是十二个时辰都得要有人轮班值守才成。
“厨房?”她水眸一亮。
“你厨艺极佳?”他可以如此期待吗?
“呃,应该还够用。”她嘿嘿笑着。
傅年挑起浓而有型的眉,又淡淡垂下眼。“既然你们两个是夫妻,那就住同房好了,待会儿会带你们过去,不过呢,眼前……”
“傅总管,醉春楼的花魁玉萝到了。”有仆役从前头绕过假山流水,跨过整遍翠绿竹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而来。
傅年浓眉微蹙。“在哪?我怎么没瞧见?”目光轻扫向后门。
哪来的花魁?不就是一票想上门诈领饷银的人?
“在正大门。”
“可笑!区区花魁,凭什么从正大门而入?从后门!”傅年不悦地指着大排长龙的人潮。
“可是玉萝是王爷近日最爱的花娘,要是没好生伺候……”
“总管是你还是我?”
“……”
“去!”他不耐地摆摆手。
仆役领命而去,傅年随即起身,轻掸着因坐了一个下午而发皱的袍子,洪声喊着,“下头的都回去吧,今日到此为止。”
“嗄!”失落声此起彼落,然傅年压根不管,领着今儿个挑中的几名护院长工和婢女厨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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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疾雨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