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我箭下的。”
这么神?
“我没记恨那件事,只是听说你曾废了哪个清倌的手而已。”
“谁要她胡乱碰我的瓶子?我说了不许任何人的手弄脏它。”顿了顿,他吸口气。“但,你可以。”
她一愕。“嗄?为什么?”
“因为……”
“因为我是你的弟媳?”世于将黑眸闪过一丝痛苦。“你……真是拔都的妻?”
“我……”她心间一窒,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突地听见拔都在远处高喊。
“开戏了!”
于是她抿起嘴,轻勾着他的手。“王爷,咱们一道去看戏吧,我没看过,真想知道这乞巧节的由来呢。”
世于将任她牵着,视野只看得见人影晃动,还有灿亮的烟火,但心却没来由地往下沉。
因为,她没有反驳。
难道,一切都只是他想太多了?
“王爷,坐这儿。”尔玉牵着他在长廊的锦面屏榻坐下,戏班就在正对面,戏伶正在开戏唱喜庆。
七月初六,七夕前夜,是七夕节日最热闹的一夜。
但他的心却在不断往下坠永无宁日地折磨着他,怕是至死也难休了。
他不禁自嘲地笑着。
戏班上头唱着什么戏,他什么也没听见,却突地听见坐在身旁的尔玉说:“王爷,我刚才在乞巧楼前穿七色线,每条都穿过了呢。”
“喔,你要我恭喜你和拔都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他冷声道。
尔玉不解地回头看着他。“穿七色线跟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在乞巧楼前穿七色线,是象征着在月光下穿针引线,若全穿过了,就代表你会跟心仪之人共结连理吗?”他侧眼觑着她。
她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呢,没听朝雾这么说……咳,我倒是听人说过把蜘蛛放进瓶子里,隔日瞧它有没有结网,就知道有没有乞得姻缘。”原来穿七色线是这么大的学问啦。
世于将脸色登时一凛。“你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她抽了口气,干笑,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蠢话。“啊啊,是朝雾跟玺儿说,玺儿跟拔都说,拔都又跟我说的。”
是这一句对吧、对吧?
世于将激动的眸色有几抹狂,像是快要压迫不住那倾巢而出的想望。“不是,你说,把蜘蛛放进瓶子里。”
“不对吗?”是他告诉她的耶,哪可能有错?
“谁告诉你的?”他眸色狂乱,就连一向低柔若夜风的嗓音都粗嘎了几分。
“是……”
他笑着设下陷阱,“拔都吗?”然后不动声色地靠近她一些。
“对!”她呆呆的一头栽进去。
他突地仰天大笑,笑声洪亮,吓得戏伶都停下动作,位在两侧的傅年、苏尹,甚至是拔都都朝他看来。
“玺儿!”世于将忽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尔玉被埋在他怀里,心间抖颤,不懂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破绽,但不管怎样,她都必须反驳、要反驳,不该给他希望再抹灭,但她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因为她也是如此眷恋着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