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怀里,却见她退避,他浓眉立时攒紧,狭长美目像酿着火似的。
「我累了,请王爷回府吧。」冉凰此勉强站起身,摇摇摆摆地走向软床,推开他的搀扶。
「妳还在生本王的气?」见她躺在床上,面色如纸,他的心狠扯着。
「不敢。」她喃着,气若游丝。
「凰此……」他轻挲着她的颊。
「王爷请回吧。」她把脸埋进软枕,拒绝他的碰触。
「本王不回去。」
「那我走好了。」说着,她虚弱地准备起身。
「妳到底在跟本王拗什么?!」见状,他恼火地抓着她。
「不要用杀人的手碰我!」推开他,她气喘吁吁地又软回床上,发丝乱掩着无血色的粉颜。「不要碰我、不准碰我……」
她的排拒让李凤雏握紧拳头,又不敢用强,只能怒然起身,临走前,泄愤似地将摆在床前的矮几踹飞撞墙,矮几顿时碎成粉末。
幽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冉凰此泪流满面,心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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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过后,冉凰此足不出户,不见任何人,只留贴身宫女娥常相伴其右,李凤雏几次求见,皆被她以身子不适由拒于门外。
于是,他转而来到议事厅。
正处理奏折的李隽突觉阴影袭来,抬眼,就瞥见神色狂乱的男人。
「王爷。」一旁磨墨的则影立即向前。
李凤雏大手微抬,示意他退下。
「摄政王今日来……」面对他,李隽心思极为复杂。
那夜他在永雀殿上大开杀戒,总算让他明白,文武百官为何如此畏惧他,绝不是因为他有股教人打从心底恐惧的气势,还包括他确实拥有众人不得不服的可怕武艺。
那一瞬间,李凤雏的确教人不寒而栗,轻易就会被他眸底的赤裸杀意和猩红怒眼慑住。
「皇上……怕本王了吗?」李凤雏哼问。
李隽微愕。
鄙夷的笑,放肆的笑,张狂的笑……他是个爱笑之人,尽管他的笑中常噙着恶意,但此时,却笑得自嘲。
「不,朕不怕,王爷是朕的皇叔。」他口吻坚定地回答。
闻言,李凤雏笑得放荡不羁,将一样东西摆在他案上。
「这是……」
「传国玉玺,是先皇,你父皇寄放在本王这儿的,如今你已满十五,本王的职责已满,从此以后,你乃九五之尊,要记住,凡事得三思后行,千万别像本王胡涂行事。」话到最后,他笑得戏谑,嘲笑的是自己。
李隽看着玉玺,再抬眼看他,他依旧是不将礼教放在眼里的霸道摄政王,但现在他发丝微乱,绫袍微皱,恍若已多时未曾好好歇息过。
「皇叔,太后身子不适,不是故意不见皇叔,还请皇叔别放在心上。」他猜,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因为太后。
这世间能教他牵肠挂肚的,能让他愿意释权的,除了冉凰此,还能有谁?
「是吗?」他苦笑。
「是的。」
「皇上,你撒起谎来,还真是脸不红气不喘呢。」他黑眸掠过他。
「皇叔,朕不撒谎的。」
「罢了,本王再去探探吧。」
「属下陪王爷一道去。」则影立即跟上。
他邪谑哼着。「本王可不想扰了皇上的雅兴。」
李隽叹口气,跟着起身。「朕也一道去吧。」看在今日连喊他几声皇叔,他都没纠正他的份上,他就替他跑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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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走进青鸟宫,李隽身边的太监小顺子早已跑去通报,于是李隽得以长驱直入,而门,就当着李凤雏的脸关上。
「皇上。」
「太后。」见她面色憔悴地倚在锦榻上头,李隽赶紧快步上前。「太后气色不好,可有请御医诊治?」
「是心病。」她笑得苦涩。「皇上今日怎么来了?」
「皇叔把玉玺还给朕了。」
「是吗?」
「太后不意外?」
她浅笑不答,只问:「皇上,漠林那儿可有传回什么消息了?」漠林使者入宫,但随行之人是层层保护,更有数名留在城北驿馆,如今消息肯定是走漏了。
「目前尚未,但这场战争是免不了了。」李隽一叹。「太后,皇叔是为了替朕保下江山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