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芽真的起身。“我要去睡了。”话落,气呼呼地转上二楼。
何夫人眨眨眼,叹了口气,以为女儿应该经她一逼会吐出实情的,谁知道她的个性这么硬。
关了灯,她也跟著上楼。然,有抹瘦瘦的身影躲在转角处,等著何夫人进房,随即又绕下一楼,目的地并非客厅,而是客厅旁边、长廊最底处的那间房。
何瑞芽如入无人之室,推开了门,不悦喊著,“吕竞。”
“嗄?”吕竞从睡梦中清醒,清秀的脸上爬满疲惫,“小姐?有事?”
很多人都讨厌半夜的电话,因为通常都没好事,那感觉正如他眼前的处境,睡得正香甜被叫醒,绝对都是坏差事。
“帮我打电话给季扬。”
“嗄?”他努力想恢复正常思考能力,但还是想不透为何要这么做。“小姐,你既然有事找他,就直接打给他不就好了?”
看了下时间,哇咧,已经一点了,这个时候还把他吵醒,小姐好狠。
“不要,你用你的手机打。”她非常坚持,尽管吕竞习惯裸睡,她也对他的半裸身形无动于哀,很执拗地命令著。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下床,看了何瑞芽一眼。“小姐,我没穿衣服,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我话说完就走。”啧,那种身材谁要看?“我不管你用什么名义,反正你就找个说法,要他立刻赶回来。”
“现在?”吕竞眉头都快打结了。“小姐,已经一点了耶,你要他从东海岸赶回来?”回来天都亮了,季扬忙了一天,又要他夜间行车,很危险耶。
“没错,而且是马上!”就是因为已经一点了,处于正瞹昧的时刻,他身旁又有个花痴,想要悬崖勒马,就得要立刻执行这个指令。
“小姐,这样会不会有点强人所难?”难的不是范季扬,而是他。
他要找什么理由把季扬拐回来?小姐每次都这样,圣旨乱弹,他这个小吕子就得要努力执行,回头,挨骂的还不是他。
“我哪一次让你好过了?”她唇角噙著嗜血笑意。
“小姐……”他抖抖抖、再抖抖抖。“你你你恢复正常了?!”瞧瞧那笑脸,她不但是记忆回笼,连个性也恢复了。
呜呜~天地不容,麻木不仁啊~
季扬每回都说他可怜,但实际上,他哪有他可怜?
小姐丢给他的任务一个比一个艰难,一个比一个没人性,而他更是有苦难言,只因他是小姐派在季扬身边的线民,已经监视他长达十年,这件事要是被季扬知道,他就死定了……
“没错,所以听著,他要是没回来,我就跟他说,你是我安排在他身边的线民。”伺瑞芽重下一击,随即拍拍屁股走人。
吕竞扁起嘴,哀悼自己可怜的处境,拿起手机,慷慨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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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点,车子急驰而来,停在何家大宅前,进入镂花铁门停下后,一道匆促的身影快奔上二楼。
调整了下呼吸,范季扬才轻轻地推开二楼何瑞芽的房门。
房内不见人影,他心头高悬,正想要下楼找人,却瞥见通往隔壁工作室的那扇门微启,他缓步踏进。
只见她蜷缩在单人沙发椅座里。怎会睡在这里?
吕竞说,瑞芽喊头痛,哭著要找他,他一听,立即驱车赶回。
“瑞芽?”他轻喃著,大手覆上她有些微凉的颊,粉白的颊恍若丝绸般的柔腻,令他情不自禁地来回摩挲著。
睡梦中的何瑞芽被这轻微的碰触给惊醒,惺忪张眼,眼前是范季扬的超大特写,她呆愣了几秒,猛然清醒。
“欸,你、你不是在东海岸吗?”现在是几点了?
瞥见办公桌上的电子时钟,显示是早上六点,教她不由得微皱起眉。他真的赶回来了?
原本要吕竞打电话给他,纯粹只是想要藉此牵制住姚芝芝那八婆,免得范季扬落入那八婆手中,想不到他竟回来了……他以往不是这样的,吕竞到底是怎么把他拐骗回来的?
“身体还好吗?头还痛吗?”担忧之情饱满噙在那双深幽大眼中。
“嗄?”
“吕竞说,你头痛,哭著要找我,现在觉得好点了吗?有到医院去吗?还是现在我送你过去?”想到她哭著找他,他心间一阵抽痛,好不舍、好不舍。
何瑞芽脸上飘下三条线。好样的吕竞,竟然找了这么不像话的理由……不过,算了,看在范季扬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