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
铁凝香立刻抵着门。「大哥,买卖交易犯得着分男女吗?」说是男尊女卑,可这标准也未免太天差地远。
「男人有钱的是大爷,女人有钱还是女人,就算……你有本事豢养男宠,还是不卖。」那下人笑得极为鄙夷,来回看着两人。
她呆了下,胸口有把火在烧,可这宅子她实在是太喜欢,实在不想动怒,毁了这桩买卖。
「大哥,你误解了,我……」
「谁误解了?你到大街上问问,常家寡妇豢养了男宠,这事谁都知道。」那下人先是嗤哼了声,继而打量了她一下,咸猪手一伸握住她抵住门的柔荑。「哟,白腻腻的呢,看来是受尽男人的疼爱。」
铁凝香咬紧牙根,忍住想甩对方一巴掌的冲动,不过身后的墨澈却已大步向前,一把握住那只咸猪手,顿时,那下人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
「墨澈!」她急喊着,却见他眸底凝聚冷肃杀气,当下一愣,又赶紧抓着他。「放开他。」
垂下长睫,他瞅着那下人疼痛地跪在地上,才缓缓地松开手。
紧握着仿佛被折断般的手,那下人痛眯眼地骂道:「三等奴姘头,竟敢对我动手,马上给我滚,否则我立刻报官。」
墨澈再向前一步,那下人吓得赶忙把门拉紧,像是只要他有下一个动作,他就要立刻关上门。
「大哥,你误会了……」铁凝香头痛地说。
她只是来看铺子而已,为什么有这么多麻烦?
「女人首重名节,就算夫死也得守节,有人命好,没在守寡之后被赶出家门,竟还敢养男宠,失德yin荡!」
铁凝香气得握紧粉拳,还没发难,墨澈已经踹开门。
力道大得让那下人连滚带爬,心里怕着,嘴上却不饶人。「你想打我吗?告诉你,你已经不是五军都督,不过是个三等奴,你敢打我,我就到官府告你!」
墨澈没动手打他,反倒是作势要拉他一把。
那下人犹豫了下,看他面无表情,没有半点怒气,才总算安了点心,伸出手,嘴上又开始逞口舌之快。「哼,就算当过将军又如何?你要是敢闹事,我就告死你,连你身边的荡妇一起……啊!」
在墨澈握住他手的瞬间,他发出杀猪般的鬼叫声。
下一秒,铁凝香听到疑似骨头断裂的声响,看见那下人的手被握得变形,指尖充斥着可怕的紫绀色。
「墨……墨澈,你赶快放开他。」她赶忙扯着他,但墨澈却像是铁了心,缓慢而残忍地凌迟着那下人。
他黑眸如夜色,冷沉而晦黯,却噙着可怕的死亡味道。
「贵德,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一道沉定的嗓音传来,铁凝香和墨澈都同时回过头去。
那人一瞧见墨澈,惊诧喊道:「墨将军。」
「……仇伯父。」
话说,多年前,仇老爷的儿子是墨澈的麾下副将,三年前战死沙场之后,是墨澈亲自捧着骨灰交到仇老爷手中。
那时战况危急,可墨澈的行事作风是弟兄就算战死沙场,他也要想尽办法带着尸首离开,绝不让弟兄曝尸荒野。
仇老爷痛失爱子,却极为感激墨澈带回爱子的骨灰。
当得知铁凝香想要购屋置铺,他立刻表示愿意以最低价将这宅子卖给她。
「仇伯父,这宅子并不只值八十两。」墨澈道。
「我要回南方了,宅子空也是空着,低价卖出,就当是我还你一份人情吧。」
「那是我该做的。」墨澈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桩。
「你真正该做的是,替自己洗刷冤情。」
他垂睫不语。
「你明明不可能伙同二皇子叛变,为什么却什么都不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仇老爷激愤地说。
铁凝香假装看着长廊,可是双耳竖得尖尖的。
「你明明是被牵连的,为何甘愿为奴?甚至让皇上给羞辱拍卖……现在还传出你和常家寡妇有染,你……到底打算自甘堕落到什么地步?!」
她听出了仇老爷的不甘心,但总觉得有点受伤。
和她有染,算是自甘堕落吗?
能活着就好,何必去管身份呢?当醒来后发现自己附在一个寡妇身上,她不曾在意,但是现在却突然发现,这层身份对这个时代的女人而言是多大的枷锁。
「仇伯父,多谢你愿意把宅子卖给常家大夫人。」
「将军,你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