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御转身走进里头。
「谢三皇子。」
墨澈欲踏进寝殿内,尉迟粲轻扯着他,以眼示意地问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一双沉眸眨也不眨地瞅着殿内,尉迟粲明白答案可能得自己去找,便松开手,与他一起踏进寝殿。
看着睡在龙床上的皇上,墨澈浓眉攒紧。
他不过几日没见皇上,皇上竟已病容枯槁,像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确实是看不出中毒的迹象,但此刻,他选择相信雅君,所以他心里有了大胆的假设。
「三皇子,皇上看似病得极重,怎么你还陪着皇上吃夜宵?」墨澈看着皇上唇角的汤汁,再看向摆在床边花架上的一碗汤。
「墨澈,你这话问得古怪。」尉迟御低笑着。「你问御医,皇上是否已一日夜没有用膳?本皇子正想办法灌一些药膳汤汁,好让皇上有些体力,而且这碗汤,是御膳房送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墨澈看向站在床头的御医,他还没开口,对方便已道:「情形的确如三皇子所言。」
尉迟粲的视线在三人间来来回回。
他现在总算知道墨澈想做什么,可是他刚刚也跟他说过,三弟总是他一口又一口地吃着,要是那汤有问题,三弟早就也中毒了。
他满腹疑问,但他相信墨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也就不急着出声介入。
「御医,皇上的病情似乎是一天比一天还不乐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沉声问。
御医诚惶诚恐地道:「下官不才,找不出皇上的病因,罪该万死。」
「可是……」
墨澈突然拿起搁在花架上的汤。「要是这汤里有毒,你能否验出?」
「这……刚刚已经验过,银针并没有反应。」御医不知所措地看向房里两个皇子。
「所有的毒,银针都验得出?」
「不……」
「墨澈,难不成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尉迟御沉声质问,脸上的笑意早已尽。
「是。」墨澈抬眼望着他。「下官大胆猜测,皇上非病而是中毒,但皇上所有膳食皆是从御膳房所出,而且都经过御医试毒,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将毒粉塞至牙间,经过你一口皇上一口……毒慢慢地混入汤中,一日一回,情形逐重。」
「放肆!你以为你现在是跟谁说话?」尉迟御重喝着,眉目冷凝。「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行径是在诬陷本皇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和你一起成长……难道在你心里,我是心思如此歹毒的人?」
墨澈抽紧下颚,沉默以对。
他也不想相信……可是,他并非盲目地相信雅君的说词,而是御的神情出现破绽,让他证实他得确心狠手辣地策动计谋。
「二哥,你也不相信我?」尉迟御转问他。
「这……」尉迟粲为难的皱着眉。
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至友,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
「下官建议,延请宫外大夫联合诊治皇上,而且这段时间勿让三皇子再接近皇上。」墨澈声色俱厉地道:「如果查证之后,是下官错怪三皇子,下官自请入狱,听候刑部裁决。」
「你……好!到时候要是证明本皇子的清白,你莫怪本皇子不念旧情,秉公处理!」
「不用那么麻烦,我现在就可以秉公处理,让你心服口服!」
殿门突然被推开,尉迟肃风尘仆仆而来。
「大皇兄,你是上哪去了?」尉迟粲走向他。
尉迟肃没理睬他,大步走向床边,旋即从怀里取出了两只小瓷瓶,将其中一只打开。「粲,拿水来。」
「好。」尉迟粲立刻倒了杯茶送上。
他接过手,倒入瓷瓶里的粉末,稍微搅拌了下,往床边一坐,扶起父皇,小口喂入他口中。
「大皇兄,你这是在做什么?」尉迟御神色微变。
「待会你就知道。」
待皇上喝完,不一会,虽说人未转醒,但青皇的脸上出现些微红润。
尉迟肃站起身,朝他笑得邪气,提起手中另一小瓷瓶。
「御,这是我从宫外找来的毒药,无色无味,银针验不出,每日只要食以一三撮,便会出现类似风寒的症状,要是持续服用,很快就能登上西方极乐世界。」
「大皇兄,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尉迟御笑着,拳头却紧握着。
「你尽管不认罪,我说过我会让你心服口服。」他看向御医。「蓝御医,麻烦你诊一下皇上的脉,看皇上的脉象是否比较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