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的马发狂似地朝终点奔来,速度快得惊人,她正不解时,听到尉迟粲脱口道:「糟了!」
「什么?」她问。
尉迟粲没回答,已经自高台纵身跃下。
「王爷!」侍卫们也跟着一一跃下。
看着他落地,直朝终点奔去,练凡搞不懂发生什么事,可她的心却突然揪得很紧,将视线投在即将奔入终点的丈夫身上,却惊见马儿将他甩出——
「相公!」
见他摔落地面,她的胸口爆开难以言喻的痛楚,像火烧、又似冰扎般地直入深处,她踉跄地跪倒。
「少夫人!」小弥赶忙将她扶起。
「小……小弥,扶我起来……」练凡气若游丝地喊。
不……不要吓她,不要吓她……
悦来客栈,二楼厢房里。
「不碍事,不就是一点淤伤。」
「……」
「一个男人身上,要是半点伤痕都没有,还算得上个男人吗?」
那正在上药推拿的手,突然往他的背部用力一拍。
他不禁倒抽口气。「你在谋杀亲夫?」
「让你多点伤痕,更像个男人。」练凡恼道。
房里冒出几道隐忍的笑声。
玉衡之懒懒回头,就见卫子礼正坐在桌边嗑瓜子,笑得最大声,而站在床头的玉巽之则是用力地忍住笑。
他哼了声,撇撇唇。「果然是近朱则赤,娘子,多少也学到我部分精髓了。」
练凡垂眼帮他推拿着,他被抛摔在地时磕出一大片的淤伤,瞧见那赤中带黑的淤伤,她便心疼得厉害。
「练凡?」他回头看她,瞧见她那双大眼滴滴答答地下着雨,赶紧坐起身,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对不起,都怪我贪怪,才会让马儿失控。」
她还是无声低泣着。
「别哭了。」玉衡之轻拍着她的背。
喜欢逗她、闹她,但他一点也不想见她掉泪。
她的眼泪,会教他不知所措。
「王爷。」
门外突然传来声响,玉衡之抬眼望去,只见尉迟粲推门走进来。
卫子礼赶忙起身,站在玉巽之身旁,一起行礼。
「王爷。」
「无须多礼。」他摆摆手,走向床边,问道:「衡之,你的伤不要紧吧?」
「不怎么要紧,就……一点淤伤。」玉衡之说着,以眼示意,要他别在练凡面前说出一些事。
尉迟粲自然懂他的意思。但要是他的娘子一直待在这儿,那岂不是什么都不用说?
「练凡,去帮我看看知恩抓药回来了没,要是他回来了,便让小弥帮我煎帖药吧。」
她缓缓抬脸,泪水还挂在脸上。「终究你是不信任我的,对不对?」
他怔住,不解她的话意。
「那马不是你贪快才会疾冲,而是有人动了手脚吧?」
玉衡之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娘子向来不是精明之辈,但这当头却莫名精明,竟然一箭正中红心……或许,那日在探月亭里,他不该让她在场,听到一些对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
「确实是有人动了手脚,不过本王已经逮到人,是另一组参赛人员,因为看不过衡之拔得头筹,故意以吹箭射入马臀,马儿疼痛难当,才会失控往前疾奔。」尉迟粲回道。
「真的只是如此?」练凡睇着他,怎法确认真伪。
「你这话是在怀疑本王?」
「我……」
「我的好娘子,你胆敢怀疑王爷,是要连累可怜受伤的我吗?」玉衡之抱了抱她,催促着,「什么事都没有,你没必要自己吓自己,先去帮我看知恩抓药回来了没。」
练凡狐疑,可是听了尉迟粲的解释,又觉得或许自己想太多了。
「好。」她噙着浓浓的鼻音道。
「别哭了。」玉衡之抹抹她脸上的泪痕。
她抽了抽鼻子,低垂着脸,和守在门外的小弥一道下楼。
确定她的脚步声离得极远,他才淡声问:「没逮到人?」
「设下陷阱,对方着了道,但还是被逃脱了。」尉迟粲沉声回答。
「这么一来,没有人证,就无法定年盛中的罪。」玉衡之微叹口气。
他要逮住那些贼人,揪出幕后黑手,将年盛中送进大牢,教他永不见天日,可惜功亏一篑。
要是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