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下,来到囚禁龙静的牢房前。
他看见她蜷缩在一片干草上头,里头又脏又乱,教他又气又急地催促着,「快开门。」
狱吏赶紧开了门,金如秀弯身进牢房,蹲在她的身旁,轻唤道:「龙静。」
她看起来好狼狈,披头散发,就连衣衫都染上了脏污,夏暑之中,她身上却透着一股教他心惊胆跳的寒意。
龙静疲惫地张开眼。「你……」
牢房里有些昏暗,她感觉得到油灯的光,但却不足以让她看清楚眼前的人。
「是我,金如秀。」
她一愣,立刻动手推开他。
没有防备的金如秀被推得跌坐在地,不能理解她为何这么对待自己。
「你在搞什么,老子好心到牢里救你,你竟然不识好人心!」以为他是会日行一善的人吗?!
「你混蛋!」
「我又是哪里混蛋?!」他应该生气,可他不能,因为她该是怒骂的声音好虚弱,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发出了蚊鸣般的声响。
「你陷害我……」她抿着嘴,泪水在眸底打转。
亏她还试着想相信他的,可他一走,官爷马上上门。
「我又是哪里陷害你?我说过,就算我要行凶,我……」
「那批灯油是用你送来的伯仁榨磨的口」
金如秀不禁怔住。「不可能……」那批货虽说他没亲自点算过,可是他并没有嗅闻到不对劲的气味。
「那个去世的姑娘前两日来我店里买薰香灯油,听说闻了一夜已觉不适,但没细想,昨晚又点燃,岂料一连闻了两夜之后……早家人怎么唤都唤不醒,才知道她已经死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算你要陷害我,你也不该拿人命玩……我宁可死的是我,而不是不相干的姑娘!」
被押进大牢前,她还特地委请官爷带她到那姑娘家,那灯油看起来和往常所制的没两样,而且是她亲自监督的,可偏偏闹出了人命,若说问题不是出在柏仁,又会是在哪个环扣上。
「你在胡扯什么?我没有!我不敢说自己是个善人,但至少我也不至于拿人命出气!」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要解释什么?」
「我发誓,我没有,如果有,我不得好死!」
龙静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除了柏仁,她想不出还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我会证明我的清白。」他一字一句说得再清楚不过,透着不容置嚎的霸气。
「我可以离开?」她气若游丝无力地问。
「当然,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困住你。」说着,他轻柔地将她打横饱起。
她挣扎着。「不,你……」
「至少替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已经太虚弱了。」他将她抱进怀里,低声问:「他们没有给你东西吃?」
「有,可是我一吃就吐。」
「无妨,回去我再差人替你准备一些吃的。」他抱着她脚步放得极轻,缓缓地舍级而上。
「你要带我去哪?」
「金府。」
「不,我要回龙府,我没有理由去你府上。」
走出晦暗的小径,来到府尹朱门外,她才惊觉他的脸色冷鹜得慑人,嘴唇抿得死紧,仿佛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气恼着。
「随便。」他看向路边,瞧见并成已经驾着马车在外等候……见他出来,立刻跳下,为他开了马车门。
而原本就守在府尹外头的忠心仆碑也冲向前来。
「小姐……」巧瓶早已经哭肿了双眼,小嘴抿得死紧。
「巧瓶。」龙静虚弱地笑着。
长治向前一步,想要将龙静抱过,却被金如秀闪开。
「放开我家小姐。」长治咬牙低咆着。「我们自己有马车,不需要劳烦金二少。」
「她现在身子不适……」说话的同时他嗅闻到一股铁锈味,顿了下,低喊着,「并成。」
「在。」
「离这里最近的医馆在哪里?」
「不能去医馆。」龙静虚弱地扯着他。
「再不去医馆你肚子里的孩子会保不住。」他压低声音附在她的耳边说。「难道你没有觉得不对劲?」
龙静蓦地瞪大眼……她没有说,为什么他会知道?「去……城西麒麟路尾的朱医馆。」原本她是打算撑回府,再让巧瓶去请朱大夫过来一趟的,但金如秀说得没错,她的肚子确实是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