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你这么做的?”巳慎思沉声道。
苏璘嚅了嚅唇。
“是……庆王爷。”
梁歌雅蓦地膛圆眼,不等巳慎思开口,她便恼声道:“说谎!”
苏璘微诧抬眼,而皇后则是微微眯起眼。
“苏璘,庆王要如何托你?你待我这般好,不可能伤害我,还是说庆王威胁你?可你孑然一身,没有牵累,他要如何威胁你?既不能利诱又不能威逼,你为何要答应庆王?”梁歌雅深吸口气。
“你只是好心为我送菊酿馒头罢了,为何要揽罪在身?”
其实,并不难想出苏璘是在为谁作嫁。
她在东宫遇刺,巳太一人在现场,必定以此大作文章,反将九莲一军,这当头只要身为关键人物的苏璘做了伪证,非但能替九莲扳回一城,甚至将巳太——将,一举两得,确实是好极了。
但她不能容忍,这一切是要用苏璘的命去换的!
怎能为要除去对方就要连累自己人?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会害死苏璘的,苏璘可是带大他的女官,他于心何忍。
“奴婢……”苏璘惨白着脸,一时语塞。
巳慎思微扬起眉,来回看着这对主仆。
“父皇,如此一来,就和庆王所说有出入了。”梁歌雅突道。
“说清楚。”
“事发当时,庆王曾对我说,侍卫守在殿外,却挥然不察我的呼唤,实在失职,可如今对照苏璘所说,既然那两名侍卫闻了迷药,要一盏茶的时间才会情醒,那么当庆王赶到时,他们必然还昏迷着,在那种情况下,怎能说是侍卫充耳不闻我的呼唤,这岂不是有蓄意挑拨之心,还请皇上圣裁。”
巳慎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庆王一事,朕会处置,至于苏璘,到底是谁在背后唆使你?还是真如太子妃所言,你是故意栽赃庆王……这么做,是为谁图利?”
“奴婢……”
“父皇,苏璘必是对此事起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便推说是庆王唆使,如此不顾性命栽赃庆王,全都是为了臣媳,请求父皇恕罪。”说着,她身形僵硬地跪下。
“太子妃!”苏璘想拉她,可碍于自己也跪在地上无法搀她起身。
“父皇,苏璘若有罪,那么臣媳也有,要罚她,就连臣媳一起吧。”她不会看错人,况且当初苏璘为了她死在云良的刀下,如今怎能让她再为自己步上黄泉。
巳慎思皱紧浓眉忖度半晌,直到皇后淡淡启口。
“皇上,苏璘十五岁进宫,没多久就被发振到本宫身边当差,一向忠心为主,虽然她不该用一线香迷昏侍卫,但这也是为替太子妃送膳,再者,不过初使一回迷香,就有刺客上门……皇上,这才是应该追查的重点。”
“皇后所言甚是。”巳慎思认同她的见解,不过——“就算苏璘没有二心,但使祖一线香迷昏侍卫,此乃重罪,朕——”
“父皇可记得曾允诺臣媳一个愿望?”梁歌雅急声道,就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没想到她对苏璘如此重情重义,旭拔微愣。
“太子妃,你要用这个愿望保住苏璘?”
“是。”
“太子妃,奴婢不值得太子妃如此对待。”苏璘不住地摇着头。
“可我打拳舞棍时,你要是不追着我跑、不抓着逼我听《女戒》,这宫中的生活会是多难熬呀。”梁歌雅浅笑着,轻握住她的手。
“太子妃……”
巳慎思笑叹了声。
“算了,你还是将愿望保留住,就让苏璘继续照料你吧。”
梁歌雅喜出望外。
“多谢父皇!”她开心地朝他一拜,却忘了背上的伤,痛得她截牙咧嘴,旋即又继续展笑。
“回去歇着吧。”巳慎思起身欲离去。
“父皇,臣媳想回东宫。”她在苏璘的搀扶下站起身。尽管明白九莲将她安置在长生宫的顾虑,可她还是想回去,有他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才刚遇刺,你不怕?”
“父皇,我在映春城时,好几次都是靠旭拔化险为夷,有他在,我很安心,况且有苏璘在旁照料,还有什么好怕的?”
巳慎思低低笑着。
“你这丫头说起话来拐弯抹角,以为朕不懂吗?不就是要朕让旭拔继续统领东宫侍卫。”
旭拔再次傻愣愣地看着梁歌雅。
“旭拔被革职了?”她诧道。
巳慎思没好气地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