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风华讲解着,一边拿出此番带回的数样商品。
龚子凛接过那奇特宝石,不禁勾唇道:“我可以试试,这宝石要是能雕球成首饰,咱们趁机哄抬价格,倒是能大大的赚上一笔。”
“这可是旭引的功劳,要不是他出马,就怕不能和观永的矿官谈判到三七比例的取货数量。”龚风华拍拍身边的房旭引。
他也毫不合蓄,清俊的眼眸环顾着在场的人。“感谢我,要知道这趟路去到观永,麻烦事可不少,但我——排除,还拿到最好的取货比例。”
“遇到什么事?”应思行一脸不屑地问。
“山贼。”龚风华淡答。
应思行没好气地又问:“不是走水路,哪来的山贼?”
“不,原本是要照子凛说的走水路,可因为遇到怒涛江泛滥,只好改走陆路,你也知道要通往南方,走陆路势必要经过鹰漠。”
鹰漠就位在玺月和弋风之间,北到雁飞山,南到矍岭,而穿越弋风和娄月的无定河,则是以矍岭为分水岭。
怒涛江虽然江面极广,江底无淤泥,可以容纳许多大船行驶,偏偏经常泛滥,导致行船的人不喜走这条江。但想前往位在宴月西南的观永,若坚持走水路,就只能走怒涛江。
“泛滥时节似乎有变,以往总是人秋之后,有南风灌进带来大雨时才容易泛滥的。”龚子凛沉吟着。
“所以我掉头到鹰漠分坊,调了马队前往观永,尽管途中遇到山贼,但幸亏有惊无险。
一大片的鹰漠,混合了岩漠和沙漠,底下还有流沙,听说以往是曳宿皇朝的京城定波城所在地,但一百年前,严重的地动让整座城沉没,最后变成一片荒漠。
“山贼是小事,成不了气候。”左不群比划着手指,让众人解读他的想法。
“那倒是。”应思行托着腮,不断的抚着水辙。“前阵子,京城流行一段顺口溜,说什么龚阀在东,弋风栋梁,龚阀在西,姿月桥梁,如今又多添了一段,暗指龚阀女王要重返曳宿……看来是有人准备行动了,咱们的动作得加快一点,早点离开弋风。”
“到底是谁刻意散播这些顺口溜的?”龚子凛微皱起眉。
那些顺口溜听起来像是在歌颂龚阀,但换个角度想,简直就像是在提醒弋风皇帝,龚阀的威胁性。
试问有哪个皇帝,能够忍受皇商如此威胁自己的威信?
这些顺口溜再传唱下去,龚阀想不出事都难。
“子凛,谁散播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要防备。”左不群比划着手语。
“看来初代女王说的一点都没错,弋风终究不是咱们的归属之地。”房旭引垂眼低喃。
“可不是?”龚风华勾唇,笑得邪气。“咱们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龚阀可以彻底脱离弋风。”
龚阀人手众多,旗下商行数千,遍布中原,从去年开始,已经开始?!肖悄挪移一些重要商行,寻求其他国家的庇护,但要是弋风皇帝暗地里出手,就麻烦了。
“在那之前,先试试刚完工的楼舫好了。”龚子凛说着。“试试载重和吃水,是不是和我算的一样。”
“好啊,反正商宴就快到了,干脆搭楼舫,顺着无定河到雨扇城好了。”应思行提议。
“那么,宴客名单可已敲定?”龚风华问道。
龚阀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商宴,表面上是一场商贾间的聚会,然暗地里,却是藉以交流各国的民情和情报。
因为那些商贾几乎都和龚阀有往来,甚至是属于龚阀的分派商贾。
“已经差不多了,还是那几位老面孔。”应思行说看,抬眼问:“今年有打算另外增添一些名单吗?”
“这个嘛……”龚风华秀美的长指在桌面轻敲。
“荣亲王……能不能一道去?”有人突问。
“荣亲王?”
四人有致一同地看向龚子凛。
“啊,对了,我前几天在荣亲王府遇见了褚非。”赶忙转移话题。
闻言,龚风华一楞,可也只是瞬间,她便抬眼勾笑。“子凛,我说过,少到荣亲王府走动的。”
“呃……”龚子凛不禁干笑。
“我不是不相信弋照霆,但皇族人还是少接触的好。”她话说得委婉,但事实上,弋风皇族里除了大皇子弋谦廉,她谁都不信。“与其和他交好,不如多接近娄战耒。”
娄战耒是娄月大皇子,听说是自愿到弋风当质子的。
“啊……”一提起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