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过时间了,要是一切安好,当日来回,时间上是绰绰有余,但若她想要照顾爷爷,或者安置拾幸,五天的时间也够了,如此一来,七天之内她绝对可以返回文府。
“喔……”她有些失望,但还是打起精神。“没问题的,我一定会赶回来,只是,为什么一定要赶在七天之内?”
“这是一个赌约,要是你在七天之内赶回,你就知道赢得了什么。”他紧握着她的手,像是要得到她承诺般请求。“你可以做到吧?”
“当然可以。”她想了下,又说:“爷爷的身子骨向来硬朗,就算生病,应该也不会太严重,我只是有点放心不下,才一定要回去一趟,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快赶回来,搞不好连七天都不用呢。”
来回两地,搭马车只要一天的时间,七天对她而言,绰绰有余。
于是,尽管离情依依,文世涛还是送她搭上文家的马车,目送她离去。
在卜希临离去之后,他再度前往悦来酒楼,想要寻找七彩鸟,然而樊入羲一见到他,不禁愣住。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卜姑娘呢?”
“她回去了。”文世涛径自朝观景楼走去。
“你怎会让她一个人离开?你不是应该要陪着她一道回去的吗?”樊入羲跟在他的身后,瞧他涉入溪里,有些没好气地问:“我愈来愈搞不懂你了,你把她丢下,结果却独自跑来我这找雕饰,你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想一个美梦。”他笑着说。
只要七天,所有灾厄都将结束,要他怎能不开心?
短暂离别可以换来无灾无厄的未来,怎么想都觉得值得。
“这是怎么着?瞧你笑得很乐,发生什么好事了?”樊入羲很不雅地蹲在溪岸,打量着他的笑脸。
“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懂。”他卷起袖管,沿着溪边寻找。
樊入羲轻呀了声。“啊……我懂、我懂,直到现在,我的心还卜通卜通地跳,哎呀,相思好磨人。”他摇头叹气,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文世涛直起腰,很正经地看向他。“伏旭是男的。”其实昨晚他就很想戳破他的幻想,但卜家有事,教他暂时给忘了。
樊入羲愣了下,随即笑得很凶狠。“你当我的眼睛是装饰品,是男是女也分不清楚?我告诉你,你已经有卜姑娘了,外头别再藏个红粉知己,要不然我一定唾弃你,跟你切八段。”
文世涛几不可微地叹口气。“爱情是盲目的。”他确定入羲那双桃花眼是装饰用的了。
“喂,你可不能盲目,下定离手,不好朝秦暮楚,做人不能贪心,否则迟早两头空。”樊入羲再三警告着,就怕好友不肯交出红粉知己,害他持续病相思。
“他是炼丹师喔。”文世涛提醒他。
“啧,炼丹师又怎样?她不偷又不抢,不但生得标致,还能治人病痛,就像个大夫嘛,炼丹师也是人,何必胡乱冠她罪名?”想起伏旭,他的心不由得酸甜泛疼。
她的五官清秀,虽然眸色是清冷了些,但时下很流行冰山美人嘛。而且她的身形又高挑,配他刚刚好。
“所以,你是非追不可?”文世涛憋着笑问。
“追!为什么不追?你以为我天天发情、年年心动?你要知道,我爹娘盼着我成家盼多久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我有感觉的,不追,难道要让自己孤老到死吗?”樊入羲没好气地道。
“那就祝你追妻成功。”
“我收下啦。”
文世涛再也忍不住,干脆脱下外衫,直接潜入溪底笑个痛快。
在等待的日子里,有入羲供他娱乐,比较不折磨人,然而,当他搜遍整段溪流,却始终找不到七彩鸟时,他的心底泛起古怪的不安。
不安在他心里如涟漪般扩大,日夜煎熬着他。
一天、两天、三天……到了第六天,他终于忍不住,打算要求樊入羲派人将附近所有相通的溪水都搜过一遍,希望在她归来时,可以将七彩鸟寻回。然而,他还未前往悦来酒楼,樊入羲就先跑到他家里。
“那个……世涛,我有事跟你说。”樊入羲难得的欲言又止。
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消息,文世涛心跳得更厉害。“你要跟我说什么?”
“呃……”樊入羲话都已经滚到舌尖,却是很难说出口,几次挣扎之下,他豁出去地喊道:“卜家人失踪了。”
文世涛一怔。“什么意思?”
有了开头,接下来的话就没那么难以启齿了,樊入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