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届时咱们到南方去,天高皇帝远的,谁管得着咱们?”潘急道脸色微沉。
“皇上准了吗?皇上会准吗?再者眼前有人散步着咱们的私情,这事可有掩藏的机会?”
“没有真凭实据,谁办得了我?”潘急道撇唇哼了声。
“大人……我怕。”她真的很怕,怕到不敢想象后果。
“有我在……”
“正因为有大人在,我更怕!这事牵连的层面太大,我……”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是我不该奢求……尽管有所缺憾,但曾经拥有就够我回味一辈子,期待来世再聚。”
至少他们曾经心心相印,曾经拥有彼此,太贪心是会有报应的。
“那真是抱歉,我要,就是永远,要回味也要你陪,我不靠回忆过活的。”潘急道不由分说地将她拽进怀里。“我要的就是一生一世,天晓得到底有没有来世,天晓得来世里有没有你,我眼前就有你,我为何还要盼到来世?”
他微恼低骂,气她的胆怯,更气自己不能挡下那些风风雨雨才教她心生恐惧。
夏取怜微慌地抗拒着。“不!不成,不管怎样,大人不能再踏进疏月楼。”
潘急道气恼地将她揪得更紧。“我是潘府的主子,谁能管我上哪?”
“你不走……我走!”夏取怜死命地挣扎,眸中有着无法撼动的坚定。
“你!”
“大人,不要逼我,我会说到做到,去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抽紧下颚,潘急道回头瞪着仍站在原地的牟桑成,吼道:“这下你满意了?!”
话落,他疾如劲风地离去,连再看她一眼都没有。
牟桑成朝她微颔首,才快步追了上去。
而她,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泪水彻底决堤,模糊了她的世界。
她该要感谢的,她曾经拥有过,不像原来的世界,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活在一墙之外。
她爱过,他也爱她,够了……不能再贪心了。
潘急道恶劣的心情表露在脸上,不管是在宫中宫外,人见人闪,无人想与他攀谈,身为副将的初六更是有多远闪多远,不敢嘘寒问暖自找骂挨。
可怜潘急道,无人能懂他心中的苦。他头一回深爱一个人,沉浸在爱情的大海里,谁知才一转眼,已是风云变色,海上暴风硬是将两人给吹散。
掌灯时分离开宫中,他竟不知该往哪里去。
爹未亡故之前,他总是理所当然地回去城北太尉府,爹亡故之后,他习惯性地回潘府,如今,他不知道该往哪去。
回到潘府,怜儿不肯见他,只会让他的心情更加郁闷,偏偏皇上又不准他辞官,他三番两次的辞官已惹得皇上不快,想再提也得过一阵子。
在皇上答允之前,潘府他是踏不进去了。
看着夜色,他拐了个弯,朝状元楼而去。
华灯初上,状元楼里座无虚席,舞伶正在中央起舞,他却连看一眼都嫌烦。
随意挑了个临窗位置坐下,店小二都还没上前招呼,一道令他厌恶到极点的嗓音已经先杀到面前。
“大人。”
“滚。”他看也不看一眼。
“大人别急着动怒,在下有件重要的事想跟大人说。”喻和弦扬着无害笑脸,没将潘急道那冷脸看在眼里。
“滚!”这回语气加重,惹来邻近几桌侧目。
“事关世怜。”
潘急道抿了抿嘴。“她能出什么事?”她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自己锁在疏月楼里,身边大小琐事,有不少人能帮着,根本不需要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