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要冒险再试一回?”
他愣了下,咬牙道:“也许是要贿赂边关守将,以为可以借此通行。”
“大人,这更不对了,潘太尉的友人如果能压下此事,代表他位高权重,想要贿赂,也该是找他。”夏取怜神色淡定。“但潘太尉之友只能将事压下,却无所助益,潘家要贿赂又该找谁?”
“天晓得呢?这得问潘太尉!”亢烈悻悻然道,从没想过世怜这丫头是如此伶牙俐齿,几乎逼得他节节败退。“总之,那货物确实是由潘家所出,而且有人可以作证。”他抬眼看向巳九莲,“皇上,证人就在殿外等候宣召。”
巳九莲哦了一声,“那就请证人进殿吧。”
潘急道和夏取怜望去,瞧见牧慧娘低头入殿,两人面色不变,压根不意外。
“皇上,她为已逝潘老爷的侧室,她可以证明货单的真假。”亢烈恭敬禀报。
“是吗?从实说来。”
“皇上,那货单确实是老身亲眼看见世怜盖上手印的。”牧慧娘说起话来颤声连连。“世怜靠着老爷宠爱,在府里作威作福,总会插手买卖,三个月前的货单,老身察觉有异,可老爷却是不听,甚至惨死在世怜手中,没想到潘大人还纵容她找了替死鬼。”
潘急道也不怒,老神在在的。
夏取怜高举两张货单。“皇上,民妇既然识字,为何要盖指印?”
面对她的直言,巳九莲也不以为意,示意贴身太监将货单取来。
牧慧娘怔愣了下,忙道:“说不定是你以为这么做,可以死无对证。”
“牧氏,每个人的指印都不同,盖下指印就等同落款。”潘急道淡淡地提醒。
牧慧娘心一紧,望向亢烈,亢烈却是撇开脸不睬她。
“牧氏,三个月前的货单,出货日正是六月初二,那时我人在牢里,代表这指印是在那之前不久押下的。”夏取怜平静地望向她。“我要行凶,还要出货,会不会太过忙碌?再者,我已经恢复记忆,我清楚记得,那日是你把我从拱廊上推下,再拉起我的手盖上指印的。”
牧慧娘信誓旦旦说亲眼看她盖上指印,那就代表是她来到这王朝之前的事。在到来之前的事,她自然是不知情,但她可以猜、可以栽赃牧慧娘!
见牧慧娘脸色瞬间惨白,夏取怜不禁摇头苦笑。她不过是随便说说,想不到还真是如此。
“你胡说!推你跌下拱廊的是心屏!”
“你为何知道?”
“因为我……”她突然噤声。
“事发当时,你若在现场,为何不阻止,又为何等着心屏离开,盖了我的指印?”夏取怜连珠炮般地追问。
牧慧娘登时乱了心神,不知如何应对。
“皇上,潘老爷之死,乃是出自牧氏之手,她得知老爷欲将家业交给民妇之子,所以企图行凶嫁祸,再将那批货物卖往齐月,要是出不了关,大不了把罪推给当时以为死亡的民妇身上。”对于牧慧娘的所作所为,她早就听急道说过,如此推算,合情合理。“三个月前那批货,乃是牧氏主导,还请皇上圣裁。”
巳九莲心下激赏,唇角隐隐浮现笑意。“牧氏之案送府衙一审,来人,将牧氏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