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的颜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懂他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大。
“出去,我累了。”他沈声道。
对他而言,颜芩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已是随手可以丢弃的棋子。
“表哥……”她泫然欲泣,哑声低唤着。
“出去!”这一回不留半点情面,那低斥的嗓音显现他的耐性告罄。
颜芩闻言,恼羞地扭头离去。
卫凡头痛地托着额,感觉门外那道视线灼热如阳,愈来愈烈,强烈得教他抬起眼,就见她已来到面前。
对视的瞬间,他竟生出愧疚之心。
然,葫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半晌,而后听到卫玲珑催促着御门——
“舅舅,带我去拿药,我要帮葫芦上药,葫芦的膝盖受伤了。”卫玲珑抓着御门,不住地对他使眼色。
那眼色再清楚不过,御门一看就知道这小丫头有意撮合两人,于是十分配合,一把将她抱起往外跑。
第八章此葫芦、彼葫芦(2)
书房内,只余两人无言对视,直到卫凡淡声启口,“谁允你这般放肆地看着我的?”
“那又是谁允你的眼睛老是跟着我跑?”不用人证物证,她心底可是一清二楚的,不容他狡辩。
“自作多情。”他出声讥笑。
“真要赖上我,好歹也去修整门面再打算。”
葫芦闻言微眯起眼。
“混蛋!”要她修整门面?也不想想她这张脸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造成的?!
“你说什么?”他脸色一沉。
她抿了抿嘴。
“我说……颜芩是个混蛋。”说她总可以了吧。
“关她什么事?”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因为她……她在你生辰那日,和一个陌生男子在北院交谈。”她进书房,只是为了说这件事,绝对不是因为颜芩挽着他!原本是忘了,但是看到颜芩,又教她想了起来。
“那又如何?”卫凡不以为意地靠上椅背。
“……你不觉得太古怪?”
“古怪的是,那时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北院附近?”
“我……”她不禁语塞。这人到底是怎么着?她好心提醒他,他倒是她她当贼了?若说那时分她出现在北院太古怪,颜芩不也是?为何只论她而不管颜芩?
“说不出来了?”懒懒睨她一眼,并不急于得知她的答案,反倒是起身抓起雪米糕品尝,然这一入口,虽说味道不差,但这滋味压根不像葫芦所制的雪米糕。
“我不管你了!”葫芦气呼呼地转头就走,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可以想见刚刚那一摔,摔得真是不轻。
然,就在她前脚踏离,侧廊上随即响起另一道细微的脚步声离去。
他想,颜芩已经听完想听的,他的应对,应该可以抹去她内心的惊惧,不至于对这丫鬟婆子下毒手才是……
啧,他何必管这个丫鬟婆子安危?
可是面对她时,他的身体总是动得比大脑还快,在未细想的状况他已经选择出声保护她。
而这雪米糕……垂眼看着只咬了一口的雪米糕,再没有吃的心情。
如果这丫鬟婆子是在喜善堂学的手艺,那雪米糕的气味为何反倒和喜善堂的全然不底个环节出了岔子?
在他眼里,丫鬟婆子葫芦,愈来愈像个谜了,一个愈解愈纠缠的结。
“……这是在做什么?”卫凡瞪着挪到他面前的炙烧香鱼。
这丫鬟婆子愈来愈放肆了,神情眸色愈来愈生动,含嗔娇笑,佯怒藏着淘气,回眸笑得眉眼俱柔,犹如春风拂面,她的万种风情老是在他面前闪动。
只见葫芦朝那般鱼努了努嘴,琉璃眼朝他勾了下。
卫凡好气又好笑地扬起眉。
那眼神是在央求他,甚至是威胁他替她剔鱼刺不成?
这丫鬟婆子倒底是上哪吃了熊心豹子胆?容她陪着玲珑同桌用膳,已是主子的慈悲,没要她服侍便罢,竟还胆敢要他剔鱼刺?
“玲珑,多吃点。”他甘脆把鱼挪到女儿面前,葫芦没好气地横睨他一眼。
卫玲珑好笑地再把鱼挪回到葫芦的面前。
“爹爹,葫芦喜欢吃鱼,可是不会去鱼刺,每回吃鱼总是把鱼肉搅得糊糊的。”
“我会!”葫芦二话不说地表示。
卫凡托腮横睨,就见葫芦拿起筷子,决定自力救济,再也不冀望这没心没肺的男人。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