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听呢,他居然出现幻听了。
“啊!”
“夕颜,你小心一点!”
尖叫声伴随着潘急道的声响,教卫凡僵硬地转过脸,就见白雾之中有抹素白绣染红花的身影。
“小爷,都是你害我啦……”
卫凡徐缓坐起身,直睇着那抹身影,无法确定眼前是真实的,抑或是鬼魅在作祟,直到潘急道的声响爆开——
“卫凡,你在搞什么,你家娘子跌倒了,还不赶紧将她扶起?!”
“阿潘……”他喃着。
“小爷……”
他浑身不能动,就见那抹身影一拐一拐地接近自己,直到他清禁看见,那是他最爱的女人,身上还染着他和玲珑的血。
“葫芦?”
“……小爷,你怎么了?”管不了膝盖发疼,她加快脚蹲在他面前,小手不住地抚去他的泪。
“你去哪了?”那低哑声很轻,彷佛害怕语气一重,她就会烟消云散。
“我虫我去葫芦斋呀,你忘了,只要画下牡丹沙画,就代表着我去葫芦斋了呀。”他那恐惧不安的神情教她心疼极了。
“做什么?”语音沙哑,压抑得快要窒息。
他好怕,就连碰触她都不敢……爱上她,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胆怯。
“把这个挖出来。”她将捧在手上的木盒递给他。
“我一醒来,觉得整个人轻松多了,适巧戏武帮我把一些彩沙抢救出来,我才想起咱们埋在葫芦斋里的十年誓约,我怕被毁了,所以便央求阿潘他们陪我去。
摸到微微受潮的木盒,卫凡才感觉到自己是真实坐在这冰冷石阶上,而非刚刚那般飘然无所适从。
“阿潘本来要帮我找的,可这东西是我埋的,自然要我去找,可我怕你醒来找不到我会担心,才特地画了这牡丹的。”她喃着,轻柔地握住他的手,掀开裙摆,指着膝盖。
“小爷,你看。”
他的目光怔怔地落下,就见她的膝盖因为跌跤而擦出伤口,上头还渗着血。
“流血了。”他不舍地轻抚着。
“嗯,小爷,有伤口,有血呢。”她笑着,眸底蓄满水珠。
卫凡愣了下,慢半拍地回神。
“有血……有伤口?你……好了?”
“嗯。”她笑眯眼,眨落了喜悦的泪水。
他说不出话,微颤地抚上她的颊,再看向手心,不再见任何彩沙残留掌心,一时之间,狂喜涌现心间,然他却不敢彰显在外,就怕他的喜悦转眼成空。
他那神情,葫芦一看就懂,从他手中的木盒里取出两张上等宣纸,将其中一张摊开在他眼前。
“这爷,这是我写的十年之约。”她道。
十年之约,约的并非只有十年一期,而是每十年一个约定,而每一个十年,他们都要相偕打开,,要看彼此是否达到设下的目标。
“……白首相许君一人。”他沙哑念着。
“嗯,唯有小爷一人。”她如此承诺着。
“不会再离开我了?”他低哑嗓音破碎了。
“嗯,咱们可是同月同日生,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小爷,我逃过了一劫,必定与你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