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人不写,被扣上包庇的罪名,便是自找的。”
几位县令互看,为求自保,只能推出另一人揽下全部的罪责。
而事发广源县,将事推给邢去忧,无疑最合情合理。
邢去忧垂眼,突然掀唇低笑,仿佛已经猜到结果。
蓦地,他身手俐落地抢过八贤手中的剑。
“拿下邢去忧!”见魏召荧喝道。
被抢了剑的八贤恼火地追上去,几名衙役也立即跟上,一行人瞬间消失在雨夜里。
魏召荧走到厅口,暗啧了声。
他忘了邢去忧虽是文人出身,但却身怀武艺,要是让他给跑了,就怕危及他人的性命,尤其是于怀。
“大人,我等早就发现邢去忧一直向楚知府进言,不管是哄抬农粮价格或是暗吞赈粮,全都是他的主意。”
有人靠近编派邢去忧的罪行,随即又有另一人禀报邢去忧的恶行,魏召荧听得只想笑。
真是树倒猢孙散,这些人倒戈得还真快。
“那么……晋平县内的路旁尸骨,划底是谁至今未曾处置过?”他问。
被点名的晋平县令随即颤巍巍地跪下。“下官知罪,下官立刻回县衙派人处置。”
“不,不劳大人。”魏召荧敛笑的面容森冷威厉。“来人!”
守在厅口的衙役立刻上前。“大人。”
“将五位县令全部押进牢里,择日再审!”
“大人!”
求饶无用,五个县令一个个如丧考妣,被衙役往外拖着走。
魏召荧别开眼,一思及百姓流离失所,甚至家破人亡,而这些官员还在饮酒作乐,通宵达旦,他就怎么也原谅不了!
半夜,八贤和几名衙役归来。
“大人,小的失职,让他给跑了……”八贤懊恼得要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连一个文人县令都逮不着。
“算了,既然已经封城,他就注定逃不出这座城,逮到他是迟早的事。”仿佛早料到结果,魏召荧反应平静。“先回耿府吧。”
“是。”
进了门,却见耿于怀竟还在厅里候着。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未去歇息?”魏召荧疑问。
“召荧,情况如何?”
“让邢去忧跑了。”他边说边走往客房。
“是吗?”
“你不意外?”他回头望着好友。
耿于怀犹豫了下终究道:“我知道他做了一些事,但并不确定。”
“但你的表情像知道了许多却没让我知道。”于怀是他推心置腹的好友,也是安插在吞云的内应,关于吞云的大小事,都是透过他得知的,但他却有隐瞒……
“知道得多,不见得是好事,况且有些事我不说,你终究也会察觉。”耿于怀略微闪避着他的目光。
“于怀,我一直忘了问你,为何你可以得知邢去忧那么多事,而他又是为何没对你起疑?”他和于怀的好交情,就算于怀不说,总会有耳语传进邢去忧的耳里,在这种情况下,邢去忧又怎能够信任他?
“我……”耿于怀苦笑连连。
要他怎么说?说他有把柄落在邢去忧手上,也因此他必须出卖一些消息给邢去忧?
他多希望召荧可以将邢去忧绳之以法,好让他不再受他控制,偏偏被他给逃了……
“待你想说时再跟我说吧!”魏召荧叹了口气,轻拍他的肩。“于怀,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是我的兄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耿于怀没应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缓缓地轻触被他碰过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