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对这个皇弟又更加喜爱了一分。
“三弟只不过是一时想不开罢了,父皇只要再多点耐性,尽量投其所好,儿臣相信三弟终有一天能感受到父皇对他的重视。”
“朕对他还不够好吗?”
就连他拒不接旨,把他身为皇上的面子往地上踩,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当成没有这回事了,他还想要他怎么弥补?
严登云其实可以理解父皇的无奈,但关于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答案。
他很清楚,虽然笑天的外表看起来清俊儒雅,可是骨子里的倔强与别扭,只怕无人能及。
这样的性子不能硬逼,否则只有玉石俱焚。
偏偏也不能放任,就怕笑天会山高水远、笑傲江湖,再也不肯踏入京城一步。
像这样的男人,若是能找个东西拴住,或许会好些吧!
只是该找什么东西拴呢?
一时之间,御书房里陷入了静默,相望的父子两人似乎都想到了同一个问题上头,偏偏都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继续大眼瞪小眼。
“父皇……”
终于,耐不住那样迫人的静默,严登云正想开口,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严登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正准备出声喝斥,可皇上却手一抬,制止了他的动作,显然是想弄清楚外头正在吵嚷着什么。
很快的,外头的声音也渐渐传到了御书房中——
“我要见皇上,让开……你们这班贱奴要是再这般拦着我,等会儿我就禀明皇上,将你们通通治罪。”
那粗鲁狂妄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理亲王的声音,好认得紧。
皇宫内苑,敢这样目中无人、大声咆哮的,也只有他一人。
严登云眸露不悦,悄悄地扫向同样铁青着一张脸的父皇,他其实不懂,为何父皇总是对理亲王这般容忍?
市井之间,关于理亲王跋扈的流言何止千百,却总不见皇上真正问罪于理亲王,反而更加放任他为所欲为。
就算理亲王是先皇的幼子,可王子犯法就算不能与庶民同罪,至少也该小罚大戒吧!
见皇上始终不开口,任由外头的人闯的闯、拦的拦地闹成了一团,严登云终究看不下去地开口说道:“父皇,还是让儿臣出去与理亲王说说吧!”
“不必,让他进来!”手一抬,皇上沉着声说道,语气中虽然隐隐透着不悦,但脸上却没有什么怒意。
“可是……如此一来,皇上对理亲王不是太过纵容了吗?
“他是太后的幼子,朕就算对他宽容些,也没什么。”
龙颜缓缓地浮现一抹笑意,望着那笑,严登云有时真的觉得自己从来不曾了解过父皇。
这般隐忍,究竟为了什么?
可他没再追问,只是径自招来守门的太监,扬声吩咐道:“宣理亲王晋见吧!”
第4章(2)
当这话随着一个个太监传了出去,不一会就见理亲王气急败坏地冲入了御书房。
“臣弟叩见皇兄。”粗率的撩袍行礼,还不等皇上说声免礼,理亲王已经霍地站得直挺挺地对着皇上说道:“皇上,你真的不能再这么纵容那个野种了。”
闻言,皇上的脸色悄然一变,却仍不动声色的问道:“皇弟指的贱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