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激动而站起来的皇上,内心激荡,随即又摇了摇头、若是真的在意又怎会任由自己流落在外?又怎会累得娇贵的娘亲早早的便香消玉殒,无尽凄凉。
想到了这里,霍璃同心中骤起的躁动又疾速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的冷硬。「皇上是天下之主,要做什么微臣管不着。」
就像个任性倔强的孩子,完全不管自己的举动是不是会为他带来滔天大祸,霍璃同话一说完,便挺直背脊,毫无留恋地离去。
瞧着他离去的身影,皇上恍若失了全身力气一般的颓然坐下。
他是犯了错,可是他早知错了啊!
老天爷已经惩罚他这辈子再也见不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为何还连儿子也不肯认他呢?
不……不行!他一定要想个法子让他愿意承认自己的身分,这样的孩子便是不登基为皇,也会是国之栋梁啊!
想到这里,他扬声说道:「来人啊,传朕旨意,让宫里的太医都到霍将军府上为霍夫人请脉。」
若那个丫头当真是你要的,那么朕会不惜一切的代价治好她。
第4章(1)
好吃、好睡,更没人总是躲在暗处窥探,虽然才嫁到霍家第二天,萧别倾已经觉得就算是皇宫也没这儿舒适。
姑母说了,在云出院她也是主子,她可以随意指挥云出院的奴仆,让他们退下,大白天里就可以做自个儿的事,不用躲躲藏藏的,真是逍遥。
荷子去领晚膳,萧别倾悠哉至极的一手将荷子洗好的樱桃扔进嘴里,双眼倒是快速地瞧着她名下那些铺子和庄子的收益。
算了算,这会她的手上已经有了好几万两的银钱,带着姨娘在外生活倒也是不愁吃穿。
只不过,从昨夜霍璃同自己占了新房赶人到现在,他仍没说出他的最后决定,让她的心里有些烦躁。
无论配不配合,总要给句话,她才好走下一步。
萧别倾秾纤合度的身子斜倒在美人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阖起了账本,想着心事。
其实当年她不过是个小娃儿,不只听到的事有限,也不甚了解,许多事情是她事后才想通,加上这些年暗中留意才明白她爹和她那个名义上的舅舅在盘算些什么。
可他们却想也不想就要杀个无知孩童……
每每想起自个儿的亲爹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君玉风将她高高举起,然后扔下了假山,她的心便是一片冰凉,原本还能漾着笑的脸上也跟着多了两道蜿蜒的泪。
长长的睫毛轻颤,一双秋水明眸中有着浓浓的悲哀,还来不及用手背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她就听见开门声,门一开,进门的正是消失了快一天的霍璃同。
怎么就这么刚好,被他撞见了这副模样!
萧别倾蓦地低下了头,想要躲过他审视的目光,可今日的霍璃同却没了昨夜那种不羁和无赖样,进来后,只是径自找了张椅子坐下,也没跟她说话,只是用那双幽深得彷佛能摄人心魂的眼睛瞧着她。
他没有漏瞧她拭泪的动作,眼前这个脆弱的女人似乎和昨夜那个强势得天地不怕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但依然美得教人看直了眼,更生几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