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似锦闻讯赶来时,厅门还是掩上的,但依稀可听见里头的对打声和父亲的怒斥声,吓得她赶忙推开了门,就见秦文略一掌就要往宋繁头上劈,她忙喊着:“老爸,不要!”
秦文略及时收掌,而宋繁也得隙地闪身跃到似锦身边。“似锦……”他虚弱地喊着,脸往似锦肩上一贴。
似锦侧眼望去,只见他嘴角淌着血,颊边有一处瘀青,不禁跺着脚。“老爸,你下手也太重了!”
“他欺负你,我欺负他,岂不公道?”
“他没有欺负我。”似锦心疼地抱着宋繁。
“要不你怎会到井边洗手绢?”瞧,那手绢都洗到绽线了。
“我……我是因为知道那座绣屏,三爷瞒着我多赚了很多。”她在牙行听见有人提及梅兰她们绣制的绣屏,正想听听市场反应时,竟听见那座绣屏是以一千两卖出,教她当场傻了眼。
“似锦,不是那样的,那是第一次买卖,是我和买家串通哄抬了价格,很多物品都是靠这种手段哄抬的。”
宋繁虚弱地解释着。
他在牙行里,一转眼就不见她的人,追问之下便猜出她是得知绣屏价格,替那几个丫鬟心生不平了。
“真的?”
“当然,梅兰她们的手艺那般巧,我都想好了,咱们合资绣坊,让梅兰教导绣娘双面绣和暗绣,往后她哪里还需要伤眼刺绣,只管领分红便成,所以这第一座的绣屏自然得要把价格哄高,推出第二座或其他绣作时,才有好价钱可议。”
似锦听得一楞一楞,从没想过还有这种行销手段。
“奸商。”秦文略啐了声。
“商人虽图利,但也是为了顾及伙计,似锦,你说过有本事的人就能打造头上一片天,我这是在替她们打算,不好吗?”
听他这么一说,似锦羞愧难言。“三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被老爸打了。”
她不舍的要命,轻抚着他唇角的伤。
“岳丈教训女婿是天经地义的,谁要我没跟你说清楚?”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跟你问清楚。”
秦文略冷眼看着,这个女婿,不管他横看竖看就是无法顺眼。长袖善舞又舌粲莲花,满肚子心计和城府,随便几句说词就将他女儿吃得死死的……唉,唯安为何就不能跟她姊姊学学?
就在一刻钟后,两夫妻和好如初,浓情密意地手牵手离开了七王爷府,留下了怅然若失的秦文略。
“王爷是着了道了。”徐贲最终下了结论。
“本王不着他的道,县主怎么跟他回去?”秦文略无奈的叹口气。
女大不中留,他当然清楚女儿最搁在心上的是谁。他不能强占着女儿,必须正视女儿已出阁。也许,他该再去寻找另一个女儿……老天把唯安还给了他,应该不会将怀安藏得太深才是。
而他的妻子……他已经不敢奢望了,他知道,老天不会再给他第三次的机会。
番外:非战之罪
就在宋繁夫妻俩回到家,用过晚膳后,宋繁将亲亲爱妻给拐上床,正吻得她眉眼含羞,教他心旌动摇时……
“……三爷。”外头响起了宋络无比哀伤又万分无奈的声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