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死搏斗……平分秋色。”
“那……咱们要不要护驾?”虽说大王对她情有独钟,但她终究是刺客。
“你也太看轻大王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实在是她……”
福盛话未尽,就听见场边一阵惊呼,他抬眼望去,虽然大王已用另一只手止住剑的去势,但剑尖仍划过荆轲的臂膀,瞬间鲜血淋漓。
在众人还未回神之际,赢政已经弃剑,一把将荆轲拦腰抱起,高喊道:“传太医,快!”
“遵旨!”福隆高声喊道,立刻差人传唤,随即快步跟着赢政回太平殿。
第5章(1)
荆轲很想死。
这大概是父母双亡以来,她最渴望死去的一刻。
当然,绝不是因为她比试落败还受伤,毕竟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要真是死在赢政手中,她也无话可说,话再说回来,她的剑术确实不出色,也从没赢过大师兄盖聂,没能一举杀了赢政也算是意料中的事,但福盛实在是太胡诌,说什么五成,依她看,连三成都没有。
而这些都与她此刻想死不相关,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赢政居然抱着她!
她长这么大,从没有人这般抱着她,而他竟然抱着她一路从庆平阁回太平殿,这事要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
去他的赢政,若真害她丢尽了脸,他也别想活!
“夏无且,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何荆卿还是一脸痛苦的样子?”赢政质问着刚扎好伤口的太医。
夏无且目光无神地看了荆轲一眼,再看向大王。“是下官不力。”他一向很识时务的,既然大王认为她是痛而不是恨的话,他也可以从善如流。
“不能再弄点教他舒服点的药吗?”
“大王,荆使节的伤只伤在其表,未伤及筋络骨头,几日就会痊愈,现下稍忍忍也就过了。”夏无且已经把最好的伤药都用上了,想再用更好的药,他得离宫找找。
“什么忍忍,什么伤在其表,你是没瞧见他流了多少血吗?!”荆轲今日穿着玄色衣裳,血染上并不明显,要是穿白襦的话,就可以让这混蛋家伙看清楚荆轲流了多少血。
“下官……”夏无且不敢表露无奈,思索着还有什么话可以让大王冷静一点,要不干脆对大王也下点药,然后他赶紧离宫好了。
“大王,荆轲无事。”荆轲拂去羞辱感,沉声低喃。
“怎会没事,你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赢政担忧地坐在床边。
老天可千万别再整他,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他看得上的人才,要是因为这种乱七八糟的原因没了命,他真的就不玩了。
“在下的脸色向来如此。”她咬着牙道。
“都是寡人不好,怎会、怎会真对你出招……”赢政雏紧了浓眉,说不出的愧疚和自责。
实在是他那擎天一击打得太漂亮,教他一时忘情地格开再劈,他本以为他可以闪过的,而他确实是闪了,却闪得不够,才会教他划开了一道口子,眼见他溅血的瞬间,他的魂都快飞了。
“在下没事,大王能否让在下回庆平阁休憩?”为了疗伤,荆轲褪去了外襦,只着一件底衣,教她很不自在。
“那怎么成,你是因为寡人而受伤,自是留在这里让寡人照料,再者,寡人也允诺你同食共寝,寡人绝不食言。”说着,赢政像是想起什么,随即喝了声,要内侍赶紧上膳。
荆轲无声呻吟着,没想到他这般守信,这般一意孤行,实在是……
“来,寡人喂你。”
她暗抽了口气,她不过是出了会神,这膳食就端进来了,而他……这是在干啥?“大王,在下不过是皮肉伤,可以自个儿来。”
“不成,要是动到了伤口,可有得你受的了。”
夏无且很有眼色的,他静静的退下,静静的离去,完全没惊动两人。
荆轲哪里受过人这般服侍,死活不肯退让。“大王,在下伤的是左手,在下向来惯用右手。”他是哪根筋不对劲,非得这般难缠,惹人讨厌吗?
赢政沉着面容注视着她。“荆卿,你这是在怨寡人吗?”
荆轲浑身爆开阵阵鸡皮疙瘩,不只是因为他亲昵的称呼,更因为他用“怨”这个字眼。天啊,她是真的无福消受,为何非得逼她不可?
“大王贵为王,岂能喂食一名阶下囚。”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她是个刺客,还是个刺杀失败的刺客,被他暂时饶命囚在宫中,哪里受得了他这般纡尊降贵,就算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