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娉婷身影,一头长发只是随意以玉簪固定一半,其余的披散在背,然而待来人把药碗一搁,转身来到面前时,赢政不禁用力地眨了眨眼。
是他眼花了吗?还是这世上也有会长胡子的女人?
“你就是阿轲的朋友阿政?”徐夫人问道。
赢政并未回话,仍旧死死瞪着他。
他敢用他的命赌,这人绝对不是女人!哪怕这人有一张标致芙蓉面,哪怕有一个女人家的名字,但那把胡子又浓又密……吓到他了!
“二师兄,他刚醒,所以脑袋还不是挺清楚的,别跟他一般见识。”荆轲以为赢政是因为二师兄直呼他名讳而不快,赶忙打圆场。
“也是,没摔死算他命大,看在他这般护你救你,他再无礼我都会原谅他。”
徐夫人拨了拨发丝,笑吟吟地道:“不过要是大师兄到时,他还是这副死样子,我就不知道他会有什么下场喔。”
赢政看着他言行不一的嘴脸,哪怕他面貌再美,还是只有一股说不出的厌恶。
“大师兄会来?”荆轲有些诧异。
“他前些日子在我这儿待了几日,说之前你托了信给他,但等他赶到燕国时,你已经出发了,等他赶到我这儿时,秦国那儿传出消息,说是你已被杀,他闷着好几天都不说话,最后才说要去秦国替你收尸,谁知道你竟跑来我这儿了。”徐夫人对自家大师兄的行为感到啼笑皆非,“都过了多久了才说要替你收尸,要真有尸可收,早就烂光了,真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
“大师兄大概是想等我烂光了,比较好鞭尸。”荆轲猜想道。
徐夫人和赢政定定地看着她,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彼此对视,像是想在对方眼中搜寻一些讯息。
可怜的大师兄,竟爱上了一个不识情趣到这种地步的女人。徐夫人默默替大师兄盖聂哀悼悲惨恋情。
可怜的大师兄,他可以理解她大师兄为何不在第一时间收尸,因为无法接受,不愿面对,因为亲眼目睹会心痛而死……怪了,他怎会懂她大师兄的想法?或者该说,她大师兄为何会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赢政不解地皱起眉。
反正,结论就是——可怜的大师兄。
“二师兄干么这样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大师兄不只是想鞭尸?想想也对,先前最后一次见面时,大师兄对她发了一场脾气,所以那时迟迟等不到他到燕国,她还猜想是因为他记恨着。
“没事。”徐夫人不想再讨论这个悲惨的问题,拿起了药碗。“先给他喂药吧。”
见二师兄粗鲁地用单手将赢政拽起,荆轲赶忙托住赢政的肩。“一:师兄,我来吧。”
“怎么我就喂不得他,你就跟他这么要好?”徐夫人眯起眼眸。
虽说阿轲一再跟他保证这位名叫阿政的好友不知道她的女儿身,但他还是十分存疑,尤其是刚刚那家伙可以明白大师兄的悲惨,他就认定那家伙对她抱持非分之想。
“他救了我好几次,是我的好友也是恩人。”荆轲硬是挤到赢政身旁,让他可以把肩背靠在她臂上,接着一把抢过药碗,慢慢地喂他把汤药喝下。“我跟二师兄也很好,要不二师兄怎会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