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府里遇丧,恐有晦气,倒不如我替宝二爷安排——”
“得了,自个儿的姑丈哪来的晦气?再者,还是我无缘拜见的岳丈,届时移灵时,我会随行。”
“嗄?”
“老太太作主,已经将颦颦……黛玉许给了我。”贾宝玉扬起笑,一时风流无限,教一票女子望之莫不脸红心跳。“所以,往后唤我姑爷就成了,住的话,将我安置在颦颦的闺房旁吧。”
开玩笑,他将来的娘子他自然得护好,怎能让这群下人造次?
能欺她的,只有他。
林黛玉真不知道要怎么唾骂这破烂到了极点的身子,不过是假哭一场,结果是差点引发了气喘,害她只能倚坐在床边喘气。
“小姐,是谁要你作戏作得那么过头的?”
“你说我作戏?”她演得那么不像吗?她很尽力的表现出楚楚可怜,引发众人的恻隐之心,好让他们别落井下石,欺负她这个可怜的小孤女。
雪雁睨她一眼,从包袱里取出药丸,倒了杯水到她眼前。“我娘总说我爹长得一脸老实,骨子里却是只狐狸,要不当年她也不会被拐回家,一见我爹那一跪,我就知道他玩什么把戏,你也犯不着哭那么卖力。”
说穿了不过是小姐不在府里的这几年,下人汰旧换新了,有的不识小姐不懂规矩,她爹那么一跪……林府总管都跪了,其它人能不跪吗?
“你这么说纪叔,待会我找他告状去。”和水把药丸吞下,林黛玉胸口虽还紧得很,但这里是自家府邸,大权虽未完全握在手中,她仍觉得整个人都轻松欢快了起来,虽说她才刚没了父亲。
这点她是比较抱歉啦,没办法,她穿来的时候是在前往贾府的路上,对父亲是有记忆但压根不熟,她哭,纯粹是想配合纪叔,博取更多同情而已。
纪叔很好,是个外表老实内在精明的人,可是却对父亲是一等一的死忠,所以她放心了,有纪叔帮忙,她待下来肯定是有好日子过的。
太好了,她的人生还是有希望的!
“原来黛玉还是有点心眼的。”秦可卿这可听明白了,好气又好笑地道。
“唉,在贾府时,那真是身不由己,只能低着头行事了,但这儿是自己家,行事作风自是不同的。”
“可我听宝二爷说,为了带我回扬州,他跟老太太央求了婚事,你总是得回贾府。”
“说说而已。”
“就算婚约不算,毕竟林家老爷已经去世,你虽是主子但年纪太小,老太太该会以深怕恶奴欺主的说法,把你给带回贾府,不管有无亲事在身。”
“……不会吧。”
“会。”
看着秦可卿再确定不过的表情,林黛玉体内爆开一阵恶寒,打死也不想再回贾府。
“可……总有其它方法吧?”
“有。”
“例如?”林黛玉兴起了些许希望。
“出家。”
林黛玉抿紧了嘴,瞧秦可卿忍俊不住地喷笑出声,觉得这位总是举措大方的姊姊欺骗了她的感情,恶意捉弄她。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一旁的雪雁忍不住献计。
“什么方法?”林黛玉意兴阑珊地问,因为她怀疑自己以往表现得很呆,所以大伙一个劲地想捉弄她,就连与她一起出生入死的雪雁也不会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