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湘浑身僵硬如石,长睫微颤着,心跳急促得无法控制。
秋尚宫一摸果真藏有东西,怒瞪她一眼,一把抽出,竟见是——“书?”
祝湘深吸口气,调匀气息,才平淡无波地道:“那是神农本草,近日皇上龙体急转直下,我想不出原因,适巧睿王探视皇上时,说御书房里珍藏了不少的医书,方才我在外头拐了脚,瞧见这儿便是御书房,便趁着秋尚宫去找御医时,想到里头找医书,从医书里找出应对之策。”
齐贤扫了眼凌乱的书架,搁在最底下的书架存放的确实都是极为珍贵的医书,不过——“既是如此,你方才为何不说?怕什么?”
“我是怕擅闯御书房会遭责怪,吓了一跳一时说不出话。”
“是吗?”尽管她说得毫无破绽,但他就是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总管,能否先让御医替我诊治脚?”祝湘大胆提议着。
齐贤弹了弹指,御医随即踏进御书房内。“陈御医,替她看看脚到底是扭得如何,严不严重。”
“下官遵命。”陈御医蹲下身,手才刚碰到她的右脚踝,她便痛得眯起眼。“督主,她的脚扭得挺严重的,恐怕伤及筋络,这得要先推拿再敷药,静养个几日。”
齐贤扬高浓眉,心里依旧存疑,问着秋尚宫。“你确定她怀里只有一本书?”
祝湘闻言,心都快要从喉头跳出,不敢相信齐贤竟多疑到这地步,还要再搜……再搜下去,那可真的是糟了。
“奴婢只搜到一本书,还是奴婢再……”
“奴婢见过庆王,不知庆王能否——”
门外传来冬尚宫的急切的声音,教齐贤回过头,打断她未竟的话,“发生什么事了?”
“督主,不好了,皇上呕出一大口污血,气息微弱得像是……”冬尚宫不敢道出大不敬的话,一脸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外。
“来人,把祝大夫架回皇上寝殿,先替皇上看诊再处理祝大夫的脚伤。”齐贤一声令下,随即朝外走去。
到此,祝湘才终于呼出一口气……真是天助她也!
太好了!
回到寝殿,陈御医替皇上诊脉后,只是摇摇头,明知实情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开出固气的药方要宫人赶紧熬药,回头处理好祝湘的脚伤后,陈御医随即离开。
秋尚宫和冬尚宫在床边照料着皇上,整理着吐出的秽物,殿内没有任何对谈,安静得只听得见火盆燃烧的啪啦响。
祝湘坐在锦榻上,兵符就在她怀里,心想就等着齐昱嘉探视皇上的时候交给他,只是今日有校尉演练,就不知道他会不会过来一趟,而皇上的情况,看来……大概就在这两天了,但如果汤药里再添了毒,那就难说了。
她的脚受伤了,再者现在不管她说什么,秋尚宫都不可能任她到外头走动,要是齐昱嘉不来,这兵符到底要怎么交出去?
要是待会齐贤又疑心大起,转进寝殿要她俩给她搜身,该要如何是好?
第十九章惊险一瞬间(2)
祝湘径自想得出神,直到寝殿大门被推开,她略受惊吓的抬眼,以为是齐贤又踅回,但仔细一看,竟是——
“你们两个都给本妃出去。”曹瑾娥冷声道。
秋尚宫和冬尚宫对看一眼,有几分犹豫。
祝湘微眯起眼,瞧见田尚宝就守在殿门外,直觉得古怪。
“还不出去?她有本妃看着,还能出什么岔子?”曹瑾娥不耐的斥道。“两个不机伶的丫头,难怪一辈子都是奴才。”
“要是这里头出了任何岔子,可得要世子妃担起,别要咱们奴才担罪。”冬尚宫也不是好惹的,毫不遮掩对曹瑾娥的鄙夷。
“本妃都说了,难不成还要本妃发誓?”曹瑾娥啐了声。
冬尚宫摇了摇头,和秋尚宫一前一后地离开寝殿。
在门掩上的瞬间,她瞧见田尚宝依旧站在殿门外,状似要在外头守门。
“本妃站在你的面前,你还不知道要请安?”
祝湘缓缓调回目光,噙笑道:“方才两位女官似乎也没对世子妃行礼问安,不是吗?身为宫中女官都如此不拘小节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嘲讽本妃!”曹瑾娥说着,抽出预藏的短匕。
祝湘哼笑了声,还真的和她想的一样……“曹瑾娥,你当这里是哪里?以为这里是你可以撒野放肆之处?”
“大胆,你竟敢直呼本妃的名讳!本妃是端王世子妃,本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