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问着。
「……我去给爷送老姜汁。」
「怎么好意思让于姑娘跑这一趟。」舞叶语带调侃,微勾的唇角泄露几分恶趣味。
「应该的。」
舞叶笑得坏坏的,走到门外,不知道从哪变出一碗老姜汁。「也好,我准备了一碗待会要送去,这就麻烦于姑娘了。」
「不麻烦,应该的。」于丫儿小心翼翼地接过手,走出门外又猛地回头,小小声地道:「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于姑娘了?」
舞叶扬起柳眉,看了双叶一眼。
双叶不解地问:「改唤夫人吗?」
「不是,我叫丫儿,我有名有姓,叫于丫儿。」虽说她的爹娘识字不多,家里的孩子取名都极简单好记,但她喜欢她的名字,喜欢别人叫她的名字。
「如果你把这话跟爷说了,改明儿个起,我就叫你丫儿。」舞叶理直气壮地当场开桌议价。
于丫儿半垂着脸。「我想想。」话落,踩着碎步走了。
「怎么,今儿个去了趟牙行,倒是和于姑娘交好了,还要她跟爷多相处,你心底不难受?」双叶待她走远了,觑了舞叶一眼。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舞叶睨了她一眼。「咱们身分再怎么比人高一等,一辈子也是周家的家奴,就算爬上爷的床,没有名分更不会有地位。」
「我以为你不会计较那些。」
「我不计较那些,但我计较爷开不开心。」舞叶倚在门边,注视着于丫儿的背影,瞧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碗,走上长廊绕过园子,直朝主屋的寝房而去。「我喜欢爷,但我更喜欢看爷开心的样子,只要爷开心,我就开心。」
「是吗?」双叶走到她身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眉头不禁微皱,「她怎会知道爷的寝房是往那里走?」
「就那头亮着喽,她不往那走,还能往哪走?」
「喔。」
「拾哥。」
拾藏守在寝房门外,远远的就瞧见一抹纤痩的身影走来,待她迎面轻唤出声,教拾藏微愕了下。
「于姑娘不需要多礼。」
「该要的。」
「于姑娘这时分过来是——」拾藏瞅着她手上的碗。「这是要给爷的吗?」
「嗯,我听舞姊说他病了,咳得很,而厨房既然煮有现成的老姜汁,我就干脆送一碗过来。」她本要将碗递上,但想了想,又问:「他睡了吗?」
「嗯,爷喝了药已经就寝。」
「他有找大夫诊治了?」
「是的。」
「那……」自己像是白走一趟了。「这姜汁我带回去喝好了。」
「也好,于姑娘今天刚进牙行,也该是累了。」虽说遗憾爷已经睡下,无法亲自感受于姑娘的好意,但明儿个他转告时,相信爷必定欢喜。
于丫儿点点头,本是要走,又想到什么,忍不住问:「他怎么会病了?」
像是意外她有此一问,拾藏略微思索了下才道:「前几日下大雨,爷淋了点雨,才会染上风寒。」
「拾哥都在爷的身边,怎会让爷淋了雨?」前几日的大雨雨势惊人,她待在房里,光听打在瓦上的雨声,都感到惊心动魄,可是她要是没记错,那几日听双姊说,他人应该是在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