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昨儿个没睡好,今儿个一搅和,她整个累惨了。
一沾上床,倦极欲睡间她不住地想着周奉言是用什么心情看待自己,想着他是如何深爱自己,却又把自己推得远远的。
想着想着,她沉沉睡去。
四。「死,连枝」
两日后,周奉言才回府,任谁都感觉得到周奉言的好心情。
他那笑意像是带着毒,染上每个人,只要经过他的身边,再恶劣的心情也会在瞬间转为开朗。
「爷,发生什么好事了吗?」正值掌灯时分,于丫儿瞅着从进门就笑意不减的他,教她也跟着漾着笑意。
「冀王平定了北方的金漠,当然是好事一桩。」周奉言在她身旁落坐,笑意还是止不住。
要他如何能止住笑意?因为他等待许久的契机终于到来。而对方也有意与他合作,教他始终紧悬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松。
于丫儿扬起眉,不怎么相信。虽说外患能平是一大捷报,但她不认为这点事可以让爷打从内心扬笑。
爷是个爱笑之人,总是客套而生疏的,唯有待自己人才显真诚。可现在的他,可以说是眉开眼笑了,想了想,也许今晚是绝佳时机!
于是用过晚膳后,周奉言正准备回房时,于丫儿伸手拉住了他的袖角,教他不解回头,轻问:「丫儿,怎么了?」
「就……」呃,好难说出口。
一旁收拾桌面的双叶和舞叶心底明白,三两下收拾完,让两人独处,于丫儿才有勇气开口。
「哪儿疼吗?」
周奉言此话一出,让于丫儿泄光了一肚子勇气,只能抚摸着脚踝,道:「脚疼。」
就当是这样吧,她真的没有勇气索爱。
「又犯疼了?」周奉言沉吟了下。「进入雨季了,你总是难受些,我差人去替你烧点热水,待会让舞叶替你敷着,会觉得舒服些。」
说着,人就往外走,动作快到于丫儿根本来不及拦阻,也不好意思拦阻。
第9章(2)
一会端着热水进门的舞叶瞧她坐在床上扁着嘴,不禁低低笑着。
「舞姊牙真白。」笑得真开心呐,幸灾乐祸也不用这么明显。
「我的牙一向又白又亮。」舞叶将水盆搁在花几上。「爷回房了,你现在决定怎么做?」
「就寝啊。」不然咧?「爷总是二更前就就寝,你又不是不知道,总不好吵他。」
舞叶撇着嘴。「现在正是夜袭的好时机,亏你念了一堆兵书,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夜袭?」真是太惊世骇俗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去不去?」
「明晚吧……」
「干脆十年后好不好?」
于丫儿扁嘴瞪她,舞姊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没有那么急吧?
想是这么想,但她最后还是被舞叶瞪得硬着头皮往外走。
夜袭她不会啊,难度太高了。
拐过廊角,就见拾藏守在他的房门前,于丫儿蓦地漾笑,回头道:「拾哥在呢,没法子夜袭了。」
「我去引开他。」舞叶一脸视死如归。
有没有必要这么认真?于丫儿冷汗涔涔,无路可退。
然,舞叶都还没开始行动,拾藏已经听到声响,走到廊角边,沉声问:「舞叶,你带夫人到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