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好久都不亲我了。”说着说着,委屈地滚下大滴泪珠。“爹爹不要我了……”
“喔,宝贝,爹爹怎会不要你呢?”钟世珍心疼得要命,不住地亲着他的颊,尝到他的泪,教她更加的自责。
儿子都病了,她竟还有心情跟人玩亲亲,她真是个失职的娘。
“我好可怜……”钟天衡可怜兮兮地趴在她的肩头上,双眼直瞪着阑示廷。
虽然他是叔叔,但也不能跟他抢爹爹!爹爹的嘴只有他才能亲!
“对不起,宝贝,爹爹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气,爹爹最爱你了。”钟世珍将他抱起,用力地亲着他的嘴。
钟天衡立刻自动加码,捧着她的脸,用力地连亲好几下,确定把她的嘴都涂满他的口水,他才心满意足地趴到她肩上,挑衅地看着阑示廷。
当然,他没忘记他看不见,看不见而已,但他一定听得见,所以他才会亲得那么大声,就是要让他知道,爹爹是他的!
阑示廷黑眸微绽光痕,唇角似笑非笑地斜挑着。小毛头耍的小把戏,他要跟他认真了,不是同他一样了?
“今儿个我要跟爹爹睡。”钟天衡跟八爪章鱼没两样,短短的手脚并用着,不让她有机会甩开他。
叔叔目露凶光了,今后他得要好好地保护爹爹,不能让爹爹变成别人的!
“好,爹爹今儿个陪你睡。”她抱着儿子上床,面露愧疚地对着阑示廷道:“示廷,不好意思,今儿个让你打地铺了。”
“无妨。”有个生病的小家伙在,他再起心动念也得有所分寸。
钟世珍陪儿子躺下,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觉得惋惜。松口气是因为可以避开他魔性的勾诱,但惋惜的是她没能跟他把话摊开。
不过,回京城的路上大概有十天,总会找到机会的。
翌日正午,才刚用完膳后,舵手老刘又敲了舱门。
“怎么了?”
“钟爷,前头有官船拦船。”
“嗄?发生什么事了?”她走了好几回浴佛河,从没遇过这种事。
“我问了前头的人,听说是在找人,但也没道出姓名,只管放给官爷上船搜就是了。”
老刘的皮肤黝黑,是生活在浴佛河上的船家,来回载送货物,养家活口。
“那也只好放行了。”她说着,压根没注意到阑示廷的眸色微沉。
“不过这一搜恐怕时间会拖得极长,到京城的时间会有所延误。”
“不打紧,反正我这回是提早回京,这一来时间反而会刚好,不过多占个你一天两天的时间,你就照算,到了京城时,咱们再一道结。”她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又问:“不会担误你的时间吧?”
她知道老刘平常就是靠这艘货船载送货物,就怕他后头也跟人约了时间,要是时间上有所差池,就怕少赚还得赔钱。
“那倒不打紧,时间上还充裕得很。”老刘爽快地哈哈笑着。“咱们这要是多个一天两天的,甭算,只要钟爷往后运货不忘老刘就好。”
“那是当然,待会官爷要是上船了,再知会我一声。”
“好,钟爷就先歇息吧。”
钟世珍应了声,回头见阑示廷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得连她走近都没发觉。“示廷,怎么了?”
“没事。”他轻喃着,朝他的方向靠去。
钟世珍登时僵硬如石,睨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