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之前老夫对钟爷提过的,得下重药。”
“可是他才三岁……”
“令公子是虚寒症,服用八支参该是无妨,下药时斟酌些即可。”
“世珍,先救天衡再说,我知道食补不错,可要真是病了,也得要服药才会复原,要不看他老躺在床上……不是办法。”莫知瑶见钟世珍不吭声,直接替她做了决定。“就这么决定了,世珍。”
然,钟世珍还不及开口,古大夫又道:“这八支参价值不菲,数量极少极珍贵,老夫的医馆里并没有这一味药,恐怕得上其它药材行问问才成。”
“那就有劳古大夫代为询问了。”
“也好,老夫先开另一帖药给令公子,过两天老夫再过府一趟。”
“劳烦大夫了。”钟世珍哑声道。
莫知瑶使了个眼色,要阿贵送客,回头看着坐在榻上默不吭声的阑示廷一眼,凑近钟世珍低声道:“外头寒冻,今儿个就暂时让天衡待在这儿,请阑爷先移驾其它客房吧,要不病气染给他就不好了。”
不等钟世珍应声,阑示廷先开口了,“不用了,我待在这儿就好,天衡今儿个晚上让我照料即可。”
莫知瑶偷觑了他一眼,眉头都快要打结,眼前的状况是她怎么也厘不清的。他看起来不像在作戏,对待世珍也不像是看穿什么,也许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他根本不知道世珍的真实身分。
“示廷,不用了,我留在这儿照顾天衡就好。”钟世珍直瞅着宝贝儿子苍白的脸,满心不舍。
“今儿个不是说有人设宴吗?掌厨的你待在这里好吗?”阑示廷徐步走向她,精准地避开莫知瑶,没让人看穿他双眼不便。
钟世珍愣了下,才想起自己把厨房丢下,肯定里头已经一团乱,“知瑶,你先到前头吧。”
“有寒香和霜梅在,出不了什么乱子。”莫知瑶撇了撇唇,瞧阑示廷睬也不睬自己,揣测他根本记不得她这个人。
“就算不出乱子,就怕两人吃了闷亏。”
“……我知道了,一会就让阿贵守在外头,有什么事喊一声。”
“嗯。”她轻应了声。
莫知瑶离开后,就见钟天衡虚弱地张眼,她坐上床畔轻抚他微凉的颊。“天衡。”
“……爹爹。”本想要喊娘的,可瞥见阑示廷就站在床柱边,教他急急改了口。
然他的一举一动岂逃得过钟世珍的眼,见他即使病着,却始终谨记她说过的话,教她心疼得无以复加。
“爹爹,我擦干净了,没事了。”
钟世珍愣了下,意会他的话意后,只能从喉间挤了个虚音应着。
钟天衡见状,小手轻拉着她的。“爹爹,我不痛……你也别痛。”
钟世珍喉头滚出破碎的呜咽,不住地抚着他的头。“对,只要你不痛,爹爹就不痛。”
她是个多失职的母亲,竟还要儿子安慰她!
“爹爹,对不起,你在忙,我还……”
“嘘……”她亲了下他的小嘴,额抵着他的。“该说对不起的是爹爹,在你难受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
“爹爹,不哭,我不痛的。”钟天衡不住地蹭着她的脸,泪水沾湿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