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在!”
“将束兮琰的尸首挂在午门上曝晒三日,丢进北郊!”
“卑职领旨!”
“还有,这帮为虎作伥的贼子,全都给朕押进大理寺候审!”
“遵旨!”
瞬间,殿上求饶声此起彼落,阑示廷站在龙椅前,双眼直盯着钟世珍,感觉她一步步地走到自己面前。
“你怎会知道了?”当她说出另一份先皇遗诏时,他想到的只有他埋在礼部尚书府的那一份。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眼看得见另一个世界?”
“……没有。”
“那好,接下来,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可以聊。”她轻叹口气,环抱住他的腰,却发觉他的袍子微湿。“你怎么汗湿了?殿上这一局不是你布的吗?”
“可朕没想到你会来,你方才就不怕朕失了准,来不及救你?”
钟世珍笑眯了眼。“如果我看上的男人这么不济,那就当我命该如此。”
“你……愿意回到朕的身边了?”
“除非你不要。”
阑示廷紧紧地将她收拢在怀。“直到朕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朕都要你相随。”
“那就这么决定吧,不过……我恢复不了女儿身了,子规说,唯有我以公孙令的身分在殿上公布先皇遗诏,才能让你名正言顺而不落人口实。”取出先皇遗诏,折损的是公孙策的声誉,如果她恢复女儿身,岂不是还要让公孙策再背上一条欺君罪名?
逝者已矣,她不愿公孙策在史上留下更多污名。
阑示廷黑眸微眯,知晓是宇文恭的恶意报复,但此刻不想追究,将她抱得更紧。“朕只要你,其它都无所谓。”
宇文恭看了眼两人,见雷鸣和其它禁卫一脸见鬼的蠢样,他不禁低低笑着。
这样很好,就让世珍永远扮男子,永远不会成为他的皇后娘娘,就当是自己最后的报复。
不过分吧。
钟世珍恢复了公孙令的身分,重回朝堂,但私底下阑示廷还是唤她世珍,将她光明正大地留宿在广清阁,两人暧昧情愫在朝堂间流传,百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个明眼瞎子,毕竟只要皇恩拂照,国泰民安,真的没什么不可以,真的。
尤其公孙令是个极为聪颖之人,见解更是独特——
“从水路先下手,傍山处可兴建拦水堰,调结水源,涝时则关闭,旱时则开启,再将易泛滥的江河截弯取直,如此一来到处皆有肥沃土地,可以栽种古敦特有的香料和农作,农作丰美,百姓安康,商道因此而生,天下贸易自成。”
钟世珍一席话让殿上百官听得一愣一愣,许久,胡居正忍不住问:“但这是极大的工程,没花个十几二十年是成不了的。”
“大人,万事起头难,但要是什么都不做,未来才是最难。”
“又该如何着手?”
“由皇上拟旨召告天下,募集民间的各类土木师傅,另由工部接手,计算成本后一一发包给土木师傅设计制作,设下完工时限,再让工部的官员前往监工。”钟世珍说得兴致勃勃,彷佛蓝图已在面前。
古敦境内大大小小江河数千条,几乎年年泛滥年年成灾,要是能从此处先着手,百姓自然能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