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晚夫人已经发现长寿居了。”罗砚抬眼,只为确定好行事。
“她要是敢靠近……”他笑了笑,毫不犹豫地道:“就地格杀。”
“属下明白了。”
“还有,把她的护卫找来带她回去,她没资格待在我的院落里。”话落,他随即掩上了门。
罗砚领命直朝易福楼而去。
周凌春从一大早就苦皱着脸,眼看已经皱成一颗小包子样了,周呈煦依旧没打算放过她,进了当铺之后继续魔音穿脑,嗓门大得连周锦春周绣春,甚至周呈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丢脸、好丢脸!可是,她又不能说什么,谁要她在人家房里睡着了呢?
问题是她脸都已经快要垂到地上了,可不可以放过她了?
好不容易周呈煦念到口渴跑去喝茶,以为可以歇口气时,周绣春立刻接棒上场——
“凌春姊,我知道你向来是随遇而安的,但你哪儿不去,偏巧进了人家护卫的房,这不是存心要害人吗?”
“我……”
“四哥都说了,那日你还误认人家就是相公,结果昨儿个睡到人家房里,你到底是看上了那人,还是要逼你家相公杀了他家护卫?”
“绣春,别胡说了,凌春姊肯定是迷了方向,走累了挑一间房歇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周锦春低斥了声,替周凌春挽回些许颜面。
周凌春惊诧地望着她,从不知道锦春这般了解自己,猜得虽不中亦不远了啊。
好吧,看在大伙都没发现她是打算做偷袭她相公这般不容于世的丑事,她就任凭他们围剿。
是说真的好丢脸,她以为那间房是殷远的寝房,谁知道竟是那名护卫的,不知道殷远会不会真以为她在挑衅,最终还害了那名护卫?
沉思的她压根没发现周呈煦喝完茶后又劈头开始骂起,径自盘算今晚的计划,蓦地察觉有道视线看着自己,顺着视线望去,就见周锦春正忙着手上的工作,而站在她身旁的周呈阳淡睨她一眼后便收冋目光。
呜……三哥还是不打算跟她说话吗?
她丧气的垂下脸,觉得自己真是内忧外患一起来,没人知道她内心有多苦,以往总是三哥和她分担、听她吐苦水的……余光瞥见周锦春不着痕迹地靠近周呈阳,她撇了撇唇,无奈的直朝内院而去。
“我还没说完,你是要去哪?”周呈煦像骂女儿般的追了过去。
“四哥,谁当家?”她冷着脸回头。
“当然是你。”
“那就给我闭嘴。”她好歹是个当家的,留点面子给她会怎样吗?
“问题是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还跑到人家房里去,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是对方心怀不轨,你会落得什么下场?你是打算要害姑爷大开杀界,甚至成为周家第一个被休的女儿?你要知道——”
噢!周凌春气到跺脚,干脆用跑的。
呜呜,她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哭一哭!
周家女儿向来是坚强的,哪怕有泪,擦干便是,该做的事依旧不能担搁。
夜色中,周凌春快步闪进林子里以避开周呈煦,瞧他飞步直朝前奔去,她不禁撇唇哼笑了声。
哼,就不信甩不开他!
竟敢把她看得牢牢的,压根不听她的话,说什么就怕她又睡到人家床上去……
今晚她确实要睡到她相公床上,要知道这种勇气不是常常有的,她必须一鼓作气以免夜长梦多,她心里其实也是很忐忑的。
是说接下来要往哪走?
她环顾四周,直觉得陌生得紧,这片林子……眼前是盛夏,但入冬后肯定会绽放一片赛雪白梅吧。
唔……她这几天有走到这附近吗?
唉,为了甩开四哥,搞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跑,眼下她要上哪去找她昨晚系上的红绣线?
不多细想,拿出怀中预藏的红绣线,她勾弯了唇,开始比照办理,在小径旁的矮丛花草上系上红绣线。
嘿嘿,至少可以不让她迷路,对不?
要是真的空手而归,也许她还可以早四哥一步回易福楼。
她边走边系,一点方向感都没有,走得很随性,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突地听见水声。她眉头微拧起,想起昨晚去到那座人工湖泊时,湖面风平浪静得很,一点水声都没听见,那这水声是——
周凌春作贼似的蹑手蹑脚朝声音来源走去,就见一片高耸林木后头竟有座高大的假山,假山上头有竹筒引水,水在上头蓄满了便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