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极惊人,可惜的是很折磨人。”
“谁要你的体质特殊,你二哥说不这么做不成。”他收了药,往床畔一坐,抽了方巾轻拭她额间薄汗。
“是啊,人人皆以为成为药人百毒不侵,等同天下无敌,可事实上药不归经,我虽甚少生病,一旦受伤就有得瞧了。”她忍着痛,若无其事地漾开笑。
“这是药人的弱点。”
“这不算弱点,真正的弱点……”她顿了下,像是想到什么,笑意带着怅然,“只有周家人知道。”
他没瞧见她的怅然,只听见她将他隔绝在外。“所以我不是周家人,你不愿意告诉我?”彷佛就算她已出阁,她依旧是周家人,不会成为他的一家子。
“不是,这是不得外传的事,相公能少知较妥。”如果有一天她依旧无法逃离命运时,至少他不会有任何嫌疑……如果可以,她希望那个人别再犯。
“是吗?”他哼了声,虽是明白她的意思,心里就是不满。
“对了,我流很多血吗?”她像是想到什么的问。
“多。”就连房里都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直到现在依旧教他胆战心惊。
“太可惜了,要是流掉的那些干脆都给念玄喝,不知道该有多好。”周凌春扼腕极了。
殷远看着她半晌,哭笑不得的道:“都什么当头了,你挂记的竟是这个?”
“相公,我的血很珍贵,就那样白白浪费了,你不觉得可惜?”昨晚她要是意志力够坚定,就能要二哥先帮她留点血给念玄备用了。
殷远看着她的目光柔了,凝满了心疼。
“凌春,你……恨不恨我?”他哑声问。
问的是昨晚,亦是九年前的那一晚。
昨晚,当他来到窗边时,他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在当下她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为什么?”她不解的反问。
“因为我没有救你。”他是最有机会的人,但如果他出手救她,就怕会危急念玄,所以他犹豫了,甚至大胆地赌周家人会救她,哪怕她受伤了,也不会是致命的伤。
最终,一切如他所料,他不认为自己的决定有误,但亲眼瞧见她的伤,就像有什么在翻搅着他的心,之后再得知她是自己的恩人时……他又一如当年恨着自己。
第7章(2)
周凌春好笑地看他一眼。“我不用你救,我哥哥们都在,他们会救我的。”
“你……”
“相公不用将此搁在心上,就如当下,你想救的必定是念玄,而我的哥哥们只要察觉我有难,一定会救我的。”噙着笑,她又补了一句。“每个人都一定会想先救家人,这很正常的。”
长睫掩过他眸底的恼意,明知她说的没错,但听在耳里就是刺耳得紧,彷佛她一句话划开了界线,划开了两家人。
但恼归恼,他却没有任何立场驳斥,因为他是犯了错的人。
“念玄不是我的儿子。”他叹了口气道。
“咦?”
“念玄是我大哥的儿子。”
“……喔。”虽说她昏昏欲睡,脑袋不是很清楚,但对于不该问的,她是不会追问下去。
尽避她如预料中未追问,他还是执意道出。“曾经我是巴乌城的富户少爷,养尊处优的日子养出了我的目中无人,恣意妄为,终于有天落进了他人的圈套,误伤前朝皇子,被判终生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