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好想知道殷远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偷亲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周凌春!”
尖锐的吼声将周凌春神游的魂给唤回,她两眼呆滞的抬眼,就见周绣春横眉竖眼地瞪着自己。
“怎么了?”唉呀,绣春是什么时候来的?
“结果我说了老半天,你都没在听就是了!”
“我……”周凌春可怜兮兮地把脸埋在床被间。
她在烦恼啊,她在想要怎样让殷远在这段期间不要进她的房间,她已经不能再忍受这种折磨了!
她要洗澡啦!
“绣春,你怎么老是这么说话,要是让二哥听见,绝对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周锦春捧着一壶热茶进房,劈头就念她。
“二哥又不在。”周绣春抽了抽面皮。
“二哥是不在这儿,你要庆幸听见的是我。”周锦春倒了杯温茶走到床边。
“凌春姊,喝口茶吧,先润润喉,待会要用膳了,三哥正在厨房里忙着呢。”
周凌春慢吞吞地抬眼,闻着茶香。“谢谢你,锦春。”
“不用客气,倒是你,伤收得很慢,得要多忍耐。”周锦春顺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喂着。
“我知道。”她哀叹着,再次趴在床被间。
周锦春好笑地道:“都成亲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要是姊夫瞧见了,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能怎么想?肯定是转头就走。”周绣春随手收了茶杯,捧着小绣架坐在床边绣花。
“你又知道了?”
“嘿嘿,你这两天没进当铺,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大事。”
“又有什么大事?”
“听说城里杜家马商被姊夫给吃下了。”周绣春余光瞥见趴在床上装死的周凌春猛地抬眼,不禁抽着眼皮。“我刚才就是在说这件事,说得我口都渴了,你却不知道神游上哪了。”
“怎么会?杜家马商的后台是徐家耶。”
“所以呀,城里到处流传着是姊夫暗中使计,伙同官府栽赃了杜家一个谋逆之罪,堂而皇之地把他们给吃了,徐家当然不敢有所动作,就怕被扣上同样的罪名。”周绣春边说边绣花,俨然当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还有,城里那间官夫人们最爱去的水秀铺,说什么徐家私藏了矿,所以那铺子也被姊夫给占了,现在想想,姊夫真是狠角色,就不知道凌春姊怎有勇气嫁给他。”
周凌春眨了眨眼,再一次埋进床被间当死尸。
那个男人骗她……不,也不该说骗,顶多只能说他没有告知所有细节。照绣春这说法,他确实是很积极的朝除掉徐家的方向前进,是存心要毁了徐家。
“可我瞧他待凌春姊极好,肯定是极喜爱凌春姊。”周锦春很自然地替殷远说话,因为进府照顾凌春姊,她三两天定会见到他一回,虽说初次见到时直觉他眸色深沉,非善类,但他看向凌春姊的眼神有说不出的宠溺,这点眼色她是看得出来的。
“他当然要待凌春姊好,你没听二哥说,凌春姊是为了救他儿子才受伤的。”
周绣春咕了声,当周锦春是个没脑袋的。
“就算如此,多少是有情分的。”
周绣春像是辩上瘾了,放下绣架,一双与周凌春相似的水眸噙着毫不遮掩的恶意。“锦春,你是傻了不成?像姊夫那种杀人越货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哪可能真把人搁在心底?况且你可别忘了,姊夫可是死了六个妻子,偏巧的是,他迎娶的妻子都是独女,待妻子一死,他便顺理成章地接手妻子娘家的生意……巧合吗?五年内一连六个,就只有凌春姊傻了才会嫁给这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