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以亲亲我吗,我的头好痛。”他哑声喃着。
周凌春闻言,轻揉着他的额际,亲吻着他的唇。“我让四哥把二哥找来吧。”
“不用,我只要你陪着我,哪儿也不去。”
见他突然像个孩子般的撒娇,她压根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的脸色灰败得教她忧心忡忡。
本是要应允他的,又突地想起——
“啊,可是我过几天要去巴乌城呢。”这一趟去恐怕会待上一段时间,毕竟已经一年多没见到大哥了。
“我陪你。”
“咦?”巴乌城不是他的伤心地吗?
“所以你现在先陪我。”他埋在她的颈窝里说。
“嗯,但是你不可以再咬我了,好痛。”
“待会换我让你咬一口。”
“才不呢。”她陪着他躺在暖暖床被间,感觉像是历经一阵狂风暴雨,终于等到了拨云见曰的一刻,所有的不安和不舍好像都是假的,她现在好想要跳起来大叫一声。
“对了,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跟你任何一个兄长抱在一块。”他占有欲十足地拥紧她。
“咦……”
“当我没说,因为我不可能允许。”
垂眼看他紧闭着眼,却霸道无比的神情,她不禁轻漾笑意。
她想,她的相公应该是很喜欢她吧,要是有机会的话,她会告诉他,她也爱他,是她决定舍弃他时才发觉的。
马车缓缓地朝城南的方向而去。
岁赐和周呈煦驾车,罗砚带着两名护卫骑马在后,为的是保护马车里的殷家三口人。
“念玄,要是身子不适的话记得要说,知道吗?”周凌春不懂诊脉,顶多只能看看气色,猜测他现在的状况还不错。
“娘,我很好,反倒是爹的脸色还比我差呢。”殷念玄看向对座的殷远。
殷远托着腮,懒懒睨他一眼。“是谁昨晚半夜还闹肚子疼的?”
“就是,你都不知道岁赐跑来跟我说时,我多担心。”周凌春叹了口气。
殷念玄多想道出事情真相——纯粹是爹不满娘又回周家过夜,所以要他假装身子不适把娘给找回来……他现在总算明白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没事,你二哥不是替他诊过脉了,他许是贪吃才闹了肚子,不碍事。”
“幸好只是闹肚子,要是又犯病多教人不舍。”周凌春说着,不舍地对殷念玄又搂又抱。
殷念玄目视前方,他发誓他看见爹眸色黯了下,于是他——“娘,出城门了,那是什么?”快,转移注意力呀,最好是坐到爹的身边。他已经长大了,独自坐一边很宽敞很好坐。
“欸,难道是这间庙?”周凌春抬眼望去,就见一间庙立在山脚下,她不禁想起和小鲍子的约定。
“庙?”殷远眯眼望去。“参拜的人不多,香火似乎不怎么鼎盛。”
大定信佛,佛庙不少,向来是香火鼎盛,战乱时求平安,太平时求富贵,几乎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看起来不像是佛庙。”她笃定道,因为只是一间小庙。大定的佛庙总是恢宏大气,金碧辉煌,不像这小庙墙身是灰石涂壁。
“你想去?”
“唔……你帮我记着好了,我七月初七得到这儿还愿。”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这一天,要是届时完成了小鲍子要求的事,她就可以如愿还愿。
殷远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庙,却得到这儿还愿?”
“唔……”讨厌啦,她相公就非得这么精明,挑她语病吗?“反正到时候要到这间庙走走就是了。”
殷远不置可否,不在意她有事瞒着他,因为不过是一间庙罢了。
难得有闲情逸致可以一家出游,他们就这样从丰兴城一路朝巴乌城而去,停停走走,花上了大半个月才到巴乌城。
“殷远,你的气色真的不太好。”马车未进巴乌城,直接朝城西郊外而去,停在一幢独立的小宅院前头,一下马车,周凌春眉头微皱打量殷远的气色。
“一连被冷落三个晚上,任谁的气色都不会好。”殷远皮笑肉不笑地道。
“……念玄身子不适嘛。”她心虚地转开眼。
“是吗?我的身子也不适,怎么就不见你晚上到我房里照料?”
“唔……”无可闪避的周凌春余光瞧见有人踏出门外,不禁喜出望外地喊道:“大哥!”
殷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