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看向一旁,窗外射入些许光芒,大概已是晌午,周呈煦就在临窗的榻上闭目养神,瞧他一脸疲惫,她也不忍心唤他,只是疑惑为何这次醒来还是没瞧见殷远。
是他还在忙,还是她醒来的时间总这般不凑巧?,
想来,是殷远见状况不对,赶紧将她送回周府让二哥医治她,倒没想到二哥真能及时救她一命,只是为何二哥没追问她喝下解毒汤的事?
对了,这就是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算殷远跟他们提过了,但他们难道都没起疑,没发觉凶手就在府里?
她的弱点唯有周家人才知道啊。
听见房门推开的声响,她本要张眼却听见——
“小声点,不知道凌春在静养吗?”本在闭目养神的周呈煦低声斥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犯得着这么凶吗?”周绣春没好气地道。“凌春姊是你妹子,难道我就不是吗?”
“你是,但你从小不需要人担心。”
“怎么,不需要被担心的就注定得被冷落?”
“你……”
“四哥,绣春。”周凌春佯装才清醒,打住两人未竟的话。
“嘿,二哥真是神人了,他算过,说你在掌灯之前定会醒来,这会觉得如何?想不想吃点东西?三哥昨儿个晚上才和人到翻江里抓了一些墨鱼回来呢。”
“……六月了?”周凌春难以置信地道。
墨鱼最早也得要六月时才捕得到,徐家食宴那是五月初耶。
“嗯,二哥说你虚耗太多,所以才会老是昏睡。”
周凌春话到嘴边,但瞧周绣春在旁,于是转了话题。“对了,四哥,我家相公没有来探望我吗?”
“他……”
“他休书都写了,还来探望你做什么?”
“周绣春!”爆开的恼意让周呈煦的娃娃脸覆上戾气。
周凌春怔愣着,疑惑自己听见什么……休书?为什么相公写了休书?
“我说错了吗?凌春姊又不是孩子了,还瞒着做什么?她早晚会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你说够了没,别逼我打人!”就算要说,也得要等到凌春的元气再恢复一些,要知道她之前可是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拉回的一条命,岂是短短一个月就能补回原样?
二哥说了,至少得用一年的时间,而且这期间绝不能大喜大悲,再重创一次元气的,她挑这当头说分明是要逼死凌春!
“我又没说错!”
“好了,两个都别吵!四哥,你不准开口,到一边去。”周凌春一动气胸口紧了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但她还是执意要问。“绣春,为何你姊夫写了休书?”
“我怎会知道,那晚姊夫把你送回府,在场的就只有三位兄长和姊夫,当晚姊夫就写了休书,离开之后就不曾再踏进家里了。”
“当晚……”为什么?她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让他这么做。
“这事问四哥,反正他在场,不过我猜想你无端喝了解毒汤,该不会就是姊夫和徐当家共谋的。”
“不可能!”她想也不想地道。
“要不,为何姊夫当晚无端写了休书,而昨儿个城里还传出姊夫要迎娶徐当家呢。”
“周绣春!”周呈煦简直想要将她活活掐死。
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这般不长眼又不长脑袋的!什么话能说不能说,难道她真的一点都分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