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坏她的声誉,被囚禁处死都是有可能的。
潋艳低吟了两声,索性转过身,当没听见。
“潋滟!”他略回头,见她转身又睡,有些气急败坏地喊着。
潋滦长睫微掀,思索片刻,才假装清醒故意伸展手脚,懒洋洋地回过身,在他的枕被上蹭了又蹭,朝他笑得恬柔可人。“你回来啦。”
“快起来。”他低声说,随即又别过脸,不敢看她初醒时的憨濑神情。
“拉我。”
“潋滟?”
“你不拉我,我就不起来。”耍赖嘛很简单的,她一下子就上手了。
应多闻回头瞪着她。“胡闹,快起来!”
潋艳笑得皮皮地道:“怪了,一个流连花街柳巷,以销金窝为家的男人,怎会这般遵从礼教?”
应多闻蓦地顿住,幽深的眸直瞪着她。
潋滟笑吟吟地道:“有人说,庆远侯府的三爷少年得志,恃才傲物,所以横行京城,街头滋事,甚至娱酒不废,沉湎淫逸……”
“够了!”应多闻怒瞪着她,咬了咬牙,沉声问:“你来,就是听说了这些事跟我求证?我可以告诉你,那都是真的,我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嫌弃他吧,厌恶他吧,最好是离他远远的,对彼此都好。
潋滟垂眼不语。果然,听别人说和听他自个儿承认,在她内心是不同的冲击,哪怕早已是过眼云烟,但她依旧厌恶。
换句话说,当初他只对竹音出手,算是客气了呢……讨厌,她没事想这些折磨自己做什么,简直是蠢蛋!
“既已得到答案,你可以走了。”他退开几步等她自动离开。
回到京城后,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总会有人将他过往的不堪告诉她的,他早有准备,所以他不在乎。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一点都不重要,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当年你跟我说,你会重伤出现在天香楼后院,是因为遭你的家人所害……他们为什么要害你?”她试着说得云淡风轻,想找出事情症结。
应多闻拢起浓眉,开始怀疑自己该不该继续待在她身边。“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嫡母嫡兄假装疼爱,最终被我识破时撕破脸罢了。”他三言两语带过去,说得合情合理。
“就因为这样引发杀机?”理由实在是太薄弱了,如果是因为他撞见了什么秘密,教嫡母嫡兄痛下杀机,这才合理。
可她也清楚,应多闻在她面前总是保留太多,十分话只会说三分。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这是许多勋贵世族里的庶子宿命。”他笑得自嘲。
看他自嘲笑着,她想安慰他,可他站得好远,她伸长了手还是构不到他。“所以你不打算回庆远侯府?”
“回去找死吗?”他哼笑着。“你希望我这么做吗?”
“如果你回去只有死路,那就代表事情不像你说的单纯,恐怕就连你二哥都不知晓内情,而你也不打算让他知道,代表这事与他有所牵连,又或者是你不想让他知道真相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