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地啐了声。
“还不是你说得很像一回事,我自然就当真了!”
“我懒得跟你说了。”宋绰啜着茶,掏着耳朵懒得听他鬼叫。
“我跟你说,别查了,不准查,你要是胆敢将潋滟押进教司坊,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李叔昂怒红着眼,像是要将宋绰拆吃入腹。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二品的右都御史!”什么态度,给他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没个规矩了。
“我管你几品,反正就是不准你这么做!”
“你!”宋绰气炸了,只能灌着茶水消火。
潋滟托着腮,听着两人逗嘴,莫名地想笑。
唉,她这是什么命啊,原以为当个花娘就已经很糟了,谁知道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这事再往里头查,是不是真要糟到底了?
过两日,应多闻搬进了三条街外的宅子,宋绰差人送了不少武策,也捎来消息,说是七王爷愿意替他举荐。
潋滟未替他送行,只是站在财窝的三楼亭台上看着他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叔昂走到她身旁低声道:“宋大人说,两年前盛昌伯掌盐道,却利用盐道中饱私囊,经弹劾,在盛昌伯府名下的一处庄子寻到官银,于是盛昌伯被押进大理寺,没多久病死狱中,其妻悬梁自尽,留下一孤女花璃,不知去向。”
潋滟神色不变,仿佛早已预见这结果。
李叔昂瞧她没啥反应,径自说着,“听说花璃与应谅有婚约,待花璃及笄便要迎进庆远侯府,照年岁算了算,要是当年没有盛昌伯府的贪污一案,今年正是花璃的出阁时候。”
潋滟看了他一眼,想起应多闻他二哥的反应,还有初次见到应多闻时……原来,他确实没骗她,他跟她不熟,只是知晓她这个人,基于她曾是他二哥的未婚妻,所以对她伸出了援手。
“不过,没人能证实你的身分,我差人去查了,天香楼的鸨娘已经死了,除非曾有花璃的姊妹淘或者是见过花璃的长辈出面,否则绝不会有人识得你的。”话落,觉得不太妥,他又补上一句。“应谅无法确认你的身分,哪怕他真确认了,以他的为人也不会押你进教司坊。”
“二爷不怕我给你惹麻烦?”潋滟笑问着。
“怕。”李叔昂毫不客气地道:“但我更怕少了一只臂膀,所以我挡,只要是我能顾及得上的,我全都挡了,大不了,我把你发派到淘金城去,在那儿总不会有人识得你吧。”
要知道,要找个像她这样聪颖又会弄什么试算表、帮他抓帐册弊病的高手,绝无第二人了,只要还能留住,他会尽全力留,大不了将她藏远一点。
“二爷,我感动得快哭了。”
李叔昂没好气地睨她一眼。“别哭,我没带手巾。”
潋滟随即笑嘻嘻地挽着他的手。“把肩膀借我一下就好。”
“你你你你你你你别抓着我!别教人误会我,我不纳妾的!你……啊,放手!要不你也先去换上小公子装,否则你别挽着我!”李叔昂又叫又跳,却又不敢大力地甩开她的手,只能哭丧着脸任由她把脸靠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