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院讲究多,别说婚前这样那样,光是见面都不行的好不好!
“只要你点头,我可以马上将你迎娶回府。”
潋滟翻了翻白眼。“京卫指挥同知迎娶青楼女子为妻?你好歹也替我想想,受不受得住旁人的眼光。”
“你向来不在意旁人眼光。”
“……我偶尔也会在意。”不要把她说得神经像是很大条一样,她只是无法将没兴趣的事搁在心上而已。
“况且,”话到舌尖,她还是咽了下去,想了下,换了个说法。“应家人不会允许的。”
“我不需要他们允许,我已经回庆远侯府表示与他们断绝关系,也不会再与应家人有任何连系,就连二哥我都不见。”
她楞了下,想起应谅打那回与她打过照面后,就不曾再上照云楼,她那阵子还躲躲藏藏的,深怕真被认出。
这家伙真的是做绝了,一点后路都不替自己留,简直蠢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
“我会避开任何可能会让你被识破身分的人,这一点,你不需担心。”
潋滟秀眉微攒。“你……”
“李二爷跟我提过了,你已经从宋大人那里辗转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
她撇了撇唇。“当初不知道是谁,说得信誓旦旦,仿佛真的不识得我。”
“我确实不识得你,当初知晓你这个人,是因为与二哥到盛昌伯府作客,二哥翻墙偷瞧你,我也跟着看了一眼。”他垂敛长睫,不过是几年前的事,却遥远得教他快记不清。“我只记得那时的你非常讨人厌。”
“喂……”当着当事人的面说这种话,算不算失礼?
他蓦地笑了。“真的,你一副颐指气使,嚣张刁蛮,那时我不禁想,二哥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是个美人胚子没错,但身为世族闺秀实在不得体。”
“很抱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她想他的描述倒是挺合理的,毕竟在她清醒之前,她是寻死觅活许多次,教菊姨头疼极了……“所以,你那时就是跟菊姨摊牌,道出我的身分,逼她让你待在天香楼?”
“嗯,她那般精明的人,不可能收下来路不明的姑娘,所以她必定清楚你的来历,而买下理该送进教司坊的逃妓,她可扛不住那条罪。”长睫微掀睇着她努了努鼻子的俏颜,他不禁笑意更浓。“还好,你有张好皮相,让菊姨甘愿为你赌上一把,也让我能够遇见你。”
天晓得当初的事他有多恼怒多愧疚,才会因而买醉在街上闹事,险些打死了人而被送到蟠城的庄子避风头。
当他瞧见她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她吹奏着笛子那般喜笑颜开,就连曲子都因她而生动了起来,那时的她,美得教他转不开眼,简直像是天仙下凡。
“所以长得好也算是好事啰?”回想当时菊姨那气急败坏的神情,她不禁有点想笑,想来他也够大胆,自己都落难了,还敢威胁菊姨。
“也许。”
潋滟浅勾笑意,回想那段在天香楼的日子,因为有他,才教她不至于天天算计胡思乱想,真要说的话,那段日子反倒成了她记忆中最美的一段。
“多闻,你回去吧。”她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