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精怪的水眸子转了圈,她打趣道:“难道是孟先生爱上我了?”
话一出口,身旁的男子僵直了身躯。
“孟先生?”不会吧,一见钟情吗?
“别在那儿胡说八道。”他抿着唇,低声驳斥。“咱们都是男人,我岂可能爱上你?”
“是吗?孟先生真认为我是男子吗?”她很故意地把胸口更贴向他的。
虽说,她裹上布条掩饰胸前的波涛汹涌,但是,依旧遮掩不了这玲珑有致的曲线,千万别告诉她,他还认为她是个男人,他明明早就知道了。
孟君唯猛地倒抽口气。
伊灵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他加剧的心跳,更加僵硬的肌肉,甚至是意外灼热的硬挺……
她粉颊羞透。虽说她在烟雨阁待了五年,男欢女爱,时有所闻,但如此赤裸地亲密接触,这还是头一回。
孟君唯察觉自己的异样,二话不说地起身,一路冲到屋外。
动作之快可比迅雷,教伊灵连要阻止都来不及。
这人究竟是怎样?
是纯情吗?那么大的男人了……会这样吗?
要害羞的人,应该是她吧。
那日,被倾盆大雨一困,就困到夕阳西下,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是庞家兄弟到来,将他们给接了回去。
从那日之后,伊灵突然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不断地照镜子。
“定言,我美吗?”她已经问了几千几百遍,次数多到屏定言已经有点不太想回答了。
“……美若天仙。”在小姐一再的追问之下,屏定言无奈地虚应着。
“真的?”她将手镜搁在书案上,回头看着忙整理房间的贴身丫鬟。
“定言可以发誓。”干脆一点,她发个毒誓,只求小姐不要再问她这个问题就好。
“真的?”她还是不死心地再问一次,而后近乎喃喃地自问着,“既然是这样?为什么那天他会夺门而出?”
想不通耶~~采草贼是这么窝囊的吗?还是他真的不近女色?不对呀,若真是不近女色,又怎么会有了反应?
思及那亲密的碰触,伊灵俏颜酡红如艳杏,羞得不断掮风去热。
而屏定言,早已见怪不怪。这些天,小姐总是这样的。
“定言,我出去一下。”
屏定言连忙抬眼,见她像只蝶儿般地往门外飞。“少爷,你要去哪?”
“诱惑孟君唯。”她喜孜孜地道。
伊灵出了房门,放轻脚步,一路朝东厢而去,她像只准备要偷腥的猫,蹑手蹑脚地夜袭。
孟君唯的房门无半点光线,她试着轻推门,门板被轻易推开,里头阗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莲步轻移,摸着墙柜,一路朝床榻而去,浑然不知孟君唯正坐在临窗的屏榻上,看着她偷偷摸摸地走进房,爬上他的床,又不解地偏着螓首,坐在他的床上暗忖。
那俏模样落在他眼里,教他唇角微微掀动,却依旧噤声不语,等着她下一步的举动。
他也想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这?,更想知道,为什么阮氏夫妇转梢来的信上,她竟提说,她在苏州被养父母供养得像个千金小姐,和伊武每天过得衣食无忧。
他太久没到苏州了,关于她的讯息,只有她亲笔的那一月一信,还有她养父母每年差人送来的她的画像。
这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对夫妇,又到底瞒骗了他什么!
孟君唯握紧手中的信,瞥见她下了床,翻着柜子像在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