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往哪走?」李凤雏不容她解释,强硬地问。
冉凰此瞅着他,很想告诉他真相,但面对他的期待,实在是说不出口。「往后殿右手边的房间。」
「这头吗?」李凤雏抱着她,快步过桥,踏上后殿,宽敞的厅堂两边皆是房间。「哪一间?」
「后头算来第二间。」
「这里?」他停在一扇门前。
冉凰此嗅着刚完工,空气中弥漫的木材味,瞅着那扇门,犹豫了好一下,总算鼓足勇气开口,「不是这里。」
「妳都还没打开,怎会知道不是这里?」他依旧笑着,软声哄。
「因为、因为……」
「妳太紧张了吗?我来开。」
「不是!就跟你说不是!殿前就不对了!里头更是下对,我瞧见的宫殿比良鸠殿还要大,而且湖泊也更大,外头有像山壁般的围墙,不是这里!」她埋在他颈边,无力嘶吼。「对不起……我骗你的,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相信,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该给了他希望,再让他彻底绝望,这滋味,她不是没尝过,她不该让他尝到一样的苦!
李凤雏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更加重力地道环抱住她。「妳没有骗我,当初,我们只是猜测而已。」他一字一句,再认真不过。
冉凰此抬眼,瞧他眸色软润,满是怜惜。
「你的意思是说……」
「我只是想,找不到地方,也许就如妳说的,时空交错之中,也许会出现什么契机,再没有契机,我们就自己制造,打造一座与妳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宫殿,说不定、说不定……」
话至此,他再也忍不住失望,把脸埋在她细白纤瘦的肩上,用她来安抚自己日积月累的恐慌。
这是个自欺欺人的作法,他知道,但,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凤雏……」冉凰此不禁哽咽,好心疼好不舍的轻抚他的发。
到底该要怎么做,才能真正抚去他的不安?
她还能做什么?
*
几日之后。
「娥常,太单薄了。」冉凰此抱怨。
「奴婢不单薄,是王妃太单薄了。」娥常笑道。
她眼一挑,「……妳在笑我吗?」
「奴婢不敢。」
「妳最好是不敢。」冉凰此学她那口子,坏坏地冷哼。「快快快,他们应该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今晚是除夕夜,隽儿以太过疲累为由离开永雀殿,带着则影来到后宫,陪她那口子喝喝酒解解闷。
她趁空拉着娥常溜进房内,不为什么,就只是为了要讨她那口子欢心。
娥常很为难。「可是,王妃瘦太多了,马甲绑不住啊。」
「要不,再拿点棉絮来?」
「……奴婢已经塞了不少了。」
「……」瞪着她,冉凰此很哀怨很哀怨。
「不然奴婢再去拿一点?」
「不用了。」她赌气。
反正她那口子也说了,从不嫌弃她的。
「记好舞步了吗?」出房门之前.娥常忍不住再多拿件帔子替她披上。
「差不多吧。」她偏着螓首回想。
不是她自夸,她记忆力真的还不错。
「太困难的,就别做了。」
「娥常,妳真的是把我看得太扁了。」虽说,她近来体虚得很,但这么一支柔弱无波的舞,哪来的高难度?
娥常叹了口气,「不是娥常把王妃瞧扁了,而是怕您伤着了,奴婢万死也难辞其咎。」
「可不可以别说得那么严重啊?」她没好气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