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是吗?”平子甄冷厉的语气与眼神像刀子般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觉得自己彷佛被一阵寒风拂过。
“自然是不服,拿贼拿赃,就算奴婢是下人,世子夫人也得拿出证据才能让我们心服口服啊,奴婢伺候世子爷几年了,自认勤勤恳恳,从来没有偷奸耍滑,世子夫人如果没有证据就要发落奴婢们,岂不是寒了人心。”
“要证据,没有。”平子甄低头望着说话的落英,冷冷地扬唇一笑,对着旁边一个伫立在院子不远处洒扫的三等小丫头说道:“你过来替我绑了这个不敬主子的贱婢。”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全都哗然,连那三等的丫鬟都吓得扔了手中的扫把,双手双脚不知往哪儿摆,愣愣地瞧着平子甄。
这个小丫头叫春喜,心性耿直,不懂得讨好上头,所以在这个院子里向来被人呼来喝去,倒也吃了不少苦。
“怎么,有我这个世子夫人给你撑腰,你还不敢做吗?”
“奴婢……奴婢……”春喜瞧了瞧众位夫人,再瞧瞧平子甄,深吸了一口气,蹬蹬蹬地跑了过来,手里不知何时抄来了粗麻绳,朝落英走去。
“等等!”三房的凤三夫人见势不好,连忙开口喊道:“是咱们这些做长辈的疏忽了,何必怪在丫鬟身上呢。”
落英这丫头可是她的耳目,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送进这个院子的,哪能这样让人说绑就绑。
“三婶知道自己的做法不恰当就好。
三婶是长辈,我不敢说什么,只不过我方才交代过这丫鬟,不准让任何人进院子,她没办好事,我不该绑?”
不敢说都说了这么一大串,若是她真敢说,那得说成什么样啊?凤三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心口都痛了。
“唉唷!”凤三夫人猛地伸手捶向胸口,呼了一声,两眼一闭,身子就软了下去。
她假装昏倒,想着若是惊动了老太君,她看平子甄还敢不敢说绑就绑。
站在她身后的丫鬟们连忙伸手扶着,嘴里自然喊着找大夫、快叫大夫的话语。
平子甄毫不理会一旁的嘈杂,只是冷眼扫了落英一眼,那眸中的严厉让落英再也没有半分底气,原本挺直的腰杆也软了下来,开始瑟瑟发抖。
在这气势的此消彼长之间,春喜也有了底气,笔直地走向落英,粗手粗脚地要把落英绑起。
落英哪里肯,四肢不断挣扎,脚里更喊着冤枉……
平子甄无视她,直接朝周围的丫鬟、婆子喊了几个名字之后,吩咐道:“你们几个以后就来我身边当差,至于那些心思不干净的,全给我绑到骆总管那儿去打板子,之后扮出去。”
几个被点名的丫鬟、婆子虽都是家生子,却混得不是很好,因为她们皆性子耿直,没人想要收买。
一听平子甄要让她们近身伺候,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一种鱼跃龙门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她们挺直了背脊冲上前去,将其它那些跪在地上的婆子丫鬟全都捆结实了,这才半拖半抬地将她们弄出了院子。
平子甄扫了眼还在作戏的凤三夫人,冷冷地看向凤二夫人,问道:“二姊觉得我是不是该替三婶诊诊脉?”
“不……不用了!”凤二夫人明知自己不该怕这小辈,可是这丫头此时浑身散出的冷冽和老太君发怒时竟如此相像,令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深怕晚了一步自己也会遭狭,她连忙喊道:“快快快,大夫应该快到了,快将三弟妹送回她的院子去,让大夫好好看诊。”
不是说不能吵,吵了会岔气吗?怎么里头那个病秧子好端端的,眼前这个小媳妇也好端端的,而她们费尽苦心放进院子里头来的眼线全被拔了?这丫头真是外头人人口中那个傻子吗?
平子甄院子里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不消片刻,这事就传进了凤老太君的耳里。
她边喝着燕窝粥,边笑得开怀,“倒是个有眼色的,知道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把这个家和城儿交给她,真的让我放了大半的心啊!”
第5章(1)
啪啪啪,珠子碰撞的声响在厅里很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凤老太君一边喝着茶,一边瞧着在一旁拨着算盘珠子、满脸笑意的平子甄,苍老的眸中满是兴味。
自己从没见过这么爱赚银子的世家夫人,打从三年前有一回甄丫头不讲情面地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发卖个精光,再换上一些平素没人理会、甚至被人排斥的人手之后,她的院子就被她经营得跟铁桶一样。
要知道,那些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