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茶吃点心,一副再平常不过的闲适模样。
听到她那冷然的话,春草浑身一震,忍不住地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夫人,我是被迫的,她们以我兄长的性命做要挟,我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我爹娘以命相逼,我——”
平子甄一点也不想听,手一抬就打断了她的话,“人活在这个世上,谁能没个苦衷?若是你先告诉我,我不但不会怪你,还会帮你,可如今你做下这事,我不会原谅你。”
很果断、很决然,几年的主仆之情至此一刀两断,平子甄连瞧着春草的眼神都变得陌生。
她伸手搭起了自己的脉,闭了闭眼,果然方才心中那股不安的感受成了真。
知道春草背叛的那一刻,她就想通了一切,那异香不是想害她,而是想告诉她,她已经着了人家的道,要她自己掂量掂量是不是要乖乖听话呢。
但……乖乖听话嘛,她向来没那个习惯,更何况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闲适地斜倚榻上,周身散落着几个软枕,没有如临大敌的戒慎,平子甄那副自在佣懒的模样看在平子丹的眼里,简直就是在她的怒火之上浇下一桶油。
她张口想要骂人,平子甄却朝她挥挥手,不让她说话,然后径自转头看着一脸凄然的春草,对着她说道一一“去内院管事嬷嬷那儿领回你的卖身契,你回家去吧。”
春草一听这话,心都凉了,如同坠入冰雪之中。她双膝一软,又跪倒在地,“夫人,奴婢……”话只开了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几年夫人待她是真心实意的好,她不想要这样被驱离,可她知道自己做下的事若由世子爷发落,就是活活打死也有可“去吧!也算全了咱们主仆一场的情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平子甄的语气很轻,对春草脸上的惶然视而不见。
对她来说,背叛就是背叛,即使只是一点小事,她也无法容忍,更何况春草的背叛不只是传递消息那样简单,春草是真的对她下了毒,而这毒若是找不到药引,只怕无论她想不想,都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康平王府。
伺候了平子甄几年,春草多少也知道她的个性,明白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口,便再无转圜的余地,因此她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退了出去。
“妹妹倒是好性子,这样便让她走了,像她这样吃里扒外的奴才,还不如一顿板子打死了事。”眼瞧着平子甄在她的面前处置自己埋下的钉子,平子丹半丝羞愧都没有,反而对着她指手画脚。
她想着,就六妹妹这副心慈面软的模样,早就该被那些偷奸耍滑、踩低拜高的下人们给生吞活剥了,这样的人凭什么做王府的当家主母?还是得要她来指点指点?六妹妹要是听话,便能稳坐主母的位置,要是不听话,那也不要怪她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