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首,望着宫中的金碧辉煌,他心中五味交杂。
金銮殿上还有等着他的皇上和一群大臣,聂紫相知道自己得轩紧前去,免得那有心人又逮着机会,在皇上耳边流言蜚语,朝中眼红他少年得志便官拜左相的大臣,其实为数不少。
或许,他真不该如此恋栈。
当今皇上虽不是庸君,但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
那些人可是个个睁大了眼,想借机扳倒他,尤其是勤南王,更视他为皇上的军师和左右手,为了能够除掉他,只怕再车劣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心中的豪情壮志其实早就倦了、乏了,可是……
待在宫中,却是他唯一有机会可以望着“她”,即使只是远远瞧上一眼,但只要确定她安好,他心愿已足。
“左相大人……左相大人……”
一道女子细小的呼喊声,让聂紫相从远扬的思绪中回了神。
抬头左右张望一下,便瞧见一名宫女站在树丛儿里,小心翼翼地轻喊着。
那张脸儿好熟悉,聂紫相打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一会儿他已经知道那名宫女的身份。
她怎么会突然喊住他?看她小脸儿汗珠满布的模样,怕是等了许久。
寞不是“她”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聂紫相急窜如风地来到福儿面前。“找本官何事?”
“不是奴婢找大人,是奴婢的主子要小的把这东西交给大人您。”
待在宫里已不短时间,福儿很清楚宫里规矩,今天的事,可能随时让她掉了小命。但……她要是不从,等到玺贵妃发起怒来,她一样也会丢桌性命。
福儿没等聂紫相开口,径自将主子交代的东西往他手心一塞,人便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聂紫相没有费力追轩,他望着手中躺着的东西,从不犹豫的他竟然犹豫了。
身为朝廷官员,他深知自己压根不该私下和宫中嫔妃有任何往来,一旦被人抓住小辫子,自个儿掉了脑袋瓜子不打紧,要是殃及全族,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理智归理智,可……手中的东西,像有法术一般,让他不由自主伸手窥探。
翻开那布巾,聂紫相一见着清布巾中包里的东西时,怔〖中半晌。
那是他曾亲手替她戴上的一只玉手环,他以为早在她进宫时,这玉环就已经让她给扔了。
没想到……没想到她竟还随时带在身边,这代表着什么?
聂紫相一转念便猜知,她会在这个时候送来这只手环,必定是在替自己求救。
出了什么事吗?
一个仰首,聂紫相放眼眺向前方闪闪发亮的金阶,心思却再也回不去方才的清明与笃定。
现在的他,想抽身还来得及吗?
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柴书南既然已经决定要替自己打这场仗,她的时间又那么短暂,当然得做些什么让他瞧清楚她的能耐。
她首先要做的,是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什么困难,是她可以替他解决的。
柴书南很自然地想起与聂紫相同朝为官的潘文风。
以致歉为名,她带着蕊儿和筒单的礼品,在将拜帖递给门房后,不一会儿,那潘文风便喜不自胜地亲自出门相迎。
“您今儿个怎么这么好兴致?”潘文风喜滋滋地朝柴书南迎了过去,一双手笔直就要朝着她的纤手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