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给她听。
乍听之下,实在是太过光怪陆离,可事实却又教人不得不信。
“这可难说呀!咱们两年不见,有没有更傻得要多相处才会知晓。”
“九姊……”柳芫气得牙痒痒的,但像是想到什么,突地静默下来。
“又怎么了?”
“九姊不想报复么?”
裘化真顿了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与其说恨,倒不如说是怕,也许她这人是天生胆小,所以别说要报复,她只盼望能别再见到柳葳。
“七姊那样对你,你都不气么?”她和九姊都是压抑本性在柳府求生存的人,若今日换作是她,她是绝对会要对方付出代价的,岂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杀人要偿命的,她总得付出代价。”
“没凭没据的怎么要她偿命?”跟大伙说她是柳九?她可不希望自己因为妖言惑众被判死罪。
“可是……”
“好了,不说了。”一见床上德妃似是清醒,她随即凑上前去诊脉,脉息虽然尚未稳,但是跟一开始比较起来实在是好太多了。“娘娘,待会还有一帖药,喝下后再睡多点,你会好得更快,明儿个开始应该就可以慢慢正常进食了。”
真要将病给养好,食补远胜于药补,只是德妃现在的状况还不宜进太多汤水,待脉息平缓下来再说。
德妃看了她一眼,像是有所感触,美丽的杏眼滑落泪冰。
“娘娘……”裘化真吓了一跳,赶忙拿手绢给她拭泪。
这又是怎么了?医者向来是治疾不治心,德妃的心结要是不解,三不五时悲恸难遏,可真要药石罔效了。
“救我做什么呢,丰儿已经不在了,她们既然想要我的命,我就给吧……”
裘化真皱起了秀眉。“蝼蚁尚且贪生,娘娘岂能比蝼蚁不如?况且,还有皇上呢,皇上一心盼着娘娘玉体康复,娘娘怎能辜负皇上情意。”
“可是我……无法再给皇上添龙子了。”
“为何不可,我并不觉得娘娘的脉息何处有异,想生儿育女,绝对可行。”
“可是我之前为了要那个孩子已经伤了身体,太医说过我不能再有孕。”正因为那绝无仅有的孩子就那么没了,才教她万念俱灰。
“娘娘,我都能将娘娘从鬼门关拉回,娘娘不认为我也可以将娘娘的身子调养好么?我擅针擅灸擅汤药,尤其专治妇科,娘娘尽管静心养病,届时我必定为娘娘施针,还请娘娘切勿心“真的?”
“娘娘就当被我骗一回吧,咱们事后可证明今日我所言绝非虚言。”
“好,就这么说定了。”
见德妃眸底有了光采,裘化真这才放下心来,适巧女官端了药入内,她赶忙将药接过手,却见女官的指尖似乎有灼伤似的水泡。
“尚宫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裘化真低声问。
尚宫苦笑了下。“也不知道怎地,好像不少宫女都有这情况,就像是烫到般的疼。”
“该不会是在忙乱中不经意给烫着了。”
“许是如此,宫中近来宫人短缺,忙得人仰马翻。”
她让皇子都集中在交泰宫的偏殿里,再将六尚局也留在偏殿,照道理说集中管理照料,该是最节省人力才是,怎么她反倒说是人员短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