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里的公公,将毒下在碗品。”说着,裘化真起身。“刻不容缓,我得赶紧进宫。”
“也好。”柳至衍跟着起身,却不慎撞掉了摆在案上的一卷画轴。
裘化真欲拾起,却见画轴已散开,而上头的画像……柳至衍快她一步将画轴拾起,正欲卷起时,她忙道:“爹,这画像是谁?”
“这……”柳至衍扬起苦涩的笑。“她是我的小妾,十四年前就去了。”
“爹的小妾?”
见她神色激动了起来,花世泽不禁轻按住她的肩。
“说来也真是巧合了,才允了让你承接九儿的排序,这从没掉过的画轴突然掉了。”他神色惆怅地摊开画,对着画像问:“小清,你是不满我的安排吗?你当我不珍视小九儿吗?
裘化真倒抽了口气,颤着声问:“她……是柳九的亲娘吗?”
裘化真不敢相信,在她借尸还魂后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小清,竟是她的亲娘……可为何小清从未提起?
“怎么了?”花世泽低声问。
她摇了摇头,再问:“她当初是怎么去的?柳九似乎不记得自己的亲娘。”这话是替自己问的,因为她真的没有任何记忆。柳家后院里,大多的姊妹都有姨娘,就她没有,冷了病了无人嘘寒问暖,后院从没人提起过她的姨娘,她当自己是爹不疼娘不要的孤儿。
“她……那年小九儿三岁,不慎掉进湖里,她为了救小九儿溺毙湖中。”
裘化真瞠圆了水眸,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在冰冷的湖水里,有抹纤瘦的身影不放弃地抱着自已,用着最后的力气将她抛向湖畔,自己则沉入湖里……啊,她怕水不是天生,是因为她亲眼目睹亲娘沉尸湖底,面对岸站的是高氏……所以她怕高氏,从来就不敢拂逆她,为了能平安长大,她一直是乖顺听话的。
“裘姑娘,你怎么了?”柳至衍收妥了珍藏的画,抬眼见她眸底噙泪,脸色苍内得吓人。
“化真?”花世泽托着她发颤的身子。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侯爷,咱们回侯府吧。”她要回去,回去找小清问个清楚。
回到侯府,进房前,裘化真道:“侯爷,请你别进房。”
“为何?”
“拜托,我求你了。”
花世泽抽紧下颚应允了,放她一人进房,自己守在门外。
裘化真一进房,屋里不着灯,只有几缕从镂花窗筛落的光芒,她忍住激动,哑声喊道:“小清。”
几乎同时,小清幽幽地在她面前现形。
裘化真直睇着她,她的年岁就停留在爹画上的年岁,噙着浅浅羞涩的笑,而此时,她面露忧愁,笑得苦涩,彷佛已知她知情。
“……你为什么从来不说?”裘化真颤声问。
小清扭着十指。“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你说,孤魂之所以流连人间,是因为执念未解,你呢?”她说,执念未解的孤魂未随鬼差下黄泉,日后下黄泉会受罚的。而她都已经走了十四年,为何还在阳间?届时,她会受到多少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