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昨日以前,她真的可以很大方、很细心地为他张罗这些事情,可是现在……经过了昨夜的疯狂,她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心竟有些守不住了。
她本就心仪他,只是碍于身分,也碍于她那个拎不清的父亲和狠毒继母,所以才勉力压下心头的那份心仪。
谁知缘分这东西,谁都说不清,他装病钦点了她冲喜,本以为自己也只是个充门面的棋子,可昨夜……他那炽热的眸光分明不像无情,所以她便心动了,而这一心动,就再也守不住自己的心……
“嗯,我知道了。”闭了闭眼,压回眸中骤起的水气,又深吸了一口气,阙飞冬的心绪这才稍稍回复平稳。
她这边才整理好了心情,外头已经响起了另一道脆生生的嗓音,隔着门口禀道:“福晋,老祖宗那儿遣了奴婢过来,说是要请福晋过去。”
听到这话,阙飞冬的心蓦地一颤,但随即又定了心神,朝着绿竹点了点头。
绿竹这才走了出去,一出房门就朝着惠春说道:“麻烦惠春姊姊回禀老祖宗,福晋等会儿便过去。”
惠春得了回复便急急走了,而阙飞冬则是有些失神的走回了寝房,水润的眸子凝视着纳兰肃鸣,瞧好一会,这才留下绿竹照料,又领着棉青往太福晋的院子走去。
姨娘、通房……但凡是男人,定觉得拥有这些是理所当然的吧?
虽然纳兰肃鸣看起来与她的亲爹阙远山不同,应该不至于宠妾灭妻,可是只要一想到他为旁的女人布菜,和旁的女人轻声说笑,她就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可……她又能如何?若是太福晋应了,她除了替纳兰肃鸣收下那些女人之,哪里还有第二种选择?
一步沉重过了一步,但路终究还是有个尽头的。
在抬脚踏入太福晋住的院子时,阙飞冬立时掩去心中那酸酸的滋味,脸上带着一抹得体的浅笑,仪态大方地走进了太福晋待客的圆厅。
她礼数周到的先向太福晋和老福晋行礼,然后才依次又向在座的婶娘们见礼,待她直起身,便看到了三个分别立于婶娘们身旁的姑娘。
环肥燕瘦,个个都是出挑的美人儿。
阙飞冬神色不动,含笑朝着坐在主位的太福晋问道:“不知老祖宗让孙媳妇过来是否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是来让你认认人的,这三个姑娘是你姊娘们好意要送过来服侍你们夫妻的,你仔细看看可还喜欢?”
方才的暗暗打量不同,阙飞冬一听老祖宗发话,便听话的将那三个姑娘环视了一遍,就见那些姑娘个个都摆出了正经的姿态。
她含笑瞧了一遍,又含笑看向太福晋,却瞧不出太福晋是个什么心思,但老福晋在一旁却是一脸的焦急。
那份的焦急瞧得阙飞冬一阵心暖,再看向太福晋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老祖宗,您也知道,郡王爷他一向喜静,一瞧着人多他便会板了脸,现下潇湘院里头的丫鬟足够多了,孙媳妇在这谢过诸位婶娘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