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更肥美。」她蹲在田埂间,指着上层的叶子,示范着如何折叶。「还有,收成后,记得这些叶子要切到根部,如此一来,可以保存得更久,不会因为放久而口感变差或变涩。」
「原来还有这些道理。」经过这件事,李魁对她相当信服,要庄头让底下的庄户趁今儿个天候好,赶紧折些叶子。
「是啊。」她轻点着头,像是想起什么,又忙对着庄头们道:「这叶子可别丢了,要是太老的,可以入肥,还脆嫩的,可以腌菜。」
入冬的菜色极少,一般衣户都会在入冬之前将一些菜腌渍起来,一来好封存,二来不怕入冬桌上没菜味。
「你倒是懂得多,忘了自个儿倒没忘了其他技艺。」李魁低笑道。
她干笑一声,一边折着叶子道:「也许我是做了一辈子农活,所以才会把自个儿给忘了,没忘了农活。」
她疑惑抬眼。「魁叔?」怎么她觉得他的口气,像是识得未失忆前的她。
李魁对上她的眸光,犹豫着该不该将他所知的事告诉她,可说与不说都教他倍感为难,毕竟就算说了,对她而言也不见得是桩好事。
「谁让你又跑到田里的?」
几步处的声响教两人同时望去,是冯珏正徐步走来。
「二爷,你回来了。」她扬笑喊着,拍了拍手站起身。
二爷虽是在丰水庄等着莱菔采收,可是人压根没停歇过,天天到疏郢城附近收租和洽商,有时一去四、五天也是有的。
冯珏淡淡地睨她一眼,目光随即落在李魁身上。「李魁,我不是说了别让她进田里?」为何每每他回庄时,总见她赖在田里,而李魁总在她身旁?
李魁的年岁不小,已是三十好几,妻子在几年前去世,膝下无子,却似乎没有意愿再续弦。
「二爷……」面对他质问的目光,李魁直觉得啼笑皆非。
「二爷,跟魁叔无关,我今儿个找魁叔是要问他之前那批空心的莱菔如何处置,适巧瞧见这叶子长得太多了,得摘掉一些,好让品质更好,我是在跟他说该怎么折而已。」怕魁叔受她牵累,她一鼓作气地解释道。
冯珏睨了田埂上搁着的叶子,倒没再追问什么,只是淡声道:「头还疼吗?」他要离开庄子的前两天她又犯头疼,服下了蒙御医给的药丸,缓解得较快,但不知有再发作否。
「不疼,我找魁叔问那批莱菔,就是因为我想要挑些还成的做莱菔饼。」
「莱菔饼?」
「那可是睢县的特产,在疏郢城也是随处可见的吃食。」
「搁了那么久了,还成吗?」
「该是还成,毕竟已经入冬了,不至于全都坏了。」
「想吃莱菔饼差人去买回来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
「还能吃的何必浪费,况且不只做莱菔饼,下段的还能做成腌物,就连那些叶子我都不想浪费。」
「怎么,莱菔还有分段啊?」瞧她止不住嘴角的笑意,莫名地,他也被感染了好心情。
「二爷,这可是学问呢,莱菔的上段清香,最适合爆炒或炖汤,而中段最是鲜甜,用来刨丝凉拌是一绝,最下段的偏辣,拿来腌渍最适当。」她摇头晃脑地说着,有几分夫子讲课的模样。「二爷,不是非得要在睢县才能栽植出最好的莱菔,而是要依什么土质什么气候为判断,正所谓在适当的土质播种,适当的天候添肥,适当的时机除草,它就会在最适当的时刻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