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伙人还闹着起哄着,眼看一坛已经见底,方静予思索着该不该制止他俩时,突地感觉有股湿意打在脸上,她抬眼望去。「下雨了。」
拼酒正拼得起劲的郝奇也朝天望去。「真是下雨,唉唷,这雨势恐怕不小。」他话一说定,豆大的雨水便快速落下在这寒冬的天候里,说有多冷就有多冷。「快快快,赶紧收拾收拾。」
郝奇一声令下,大伙赶紧动手收拾,方静予本是想帮忙的,不过身旁的冯珏已经拉她起身。
「咱们先走。」
方静予赶忙起身,挣脱他的手,与他保持几步远的距离朝院落而去。
见雨势来得凶猛,冯珏脱去了大氅,往她头上一罩。「失礼了。」
还来不及细想,便被他一把抱起,她吓得手脚并用挣扎着,他突地踉跄了下,然而墨黑的眸却仍直勾勾地瞅着她。
「二爷。」尔刚赶忙来到他的身旁。
冯珏睨了他一眼,他立刻退了几步。
「无意唐突,只是雨势大!」冯珏解释完,加快脚步,最后甚至开始抱着她跑了起来。
方静予子心头一惊,抱他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最终只能攀着他的颈子,而他呼出的酒味带着属于他的男人气息,不断钻进她的鼻中。
她实在不该如此,可偏偏这人恁地强势,她拒绝不了。
进了房,将她放下来,冯珏拉开大氅,确定她没淋到雨,这才安心。
「你……冯二爷还是赶紧回房换衣吧。」他身上湿了大片,就连发丝都淌着水珠。
「像这样和大伙儿同乐,你觉得有趣吗?」他突地问道。
方静予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只能照实回道:「有趣啊,很热闹,尤其庄子里的人都很好相处,挺有意思的。」
想起文羿跟着大家一起手舞足蹈,她不由得露出恬笑意。
「太好了。」他跟着扬笑,带着几分醉意,让他俊魅的面容更添几分诱人风情。
至今,他还记得很清楚,来福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气氖,她都会跟着手舞足蹈,一回头就朝他笑得羞涩……那景象和眼前的她重叠了,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他。
方静予不自在地别开视线,道:「冯二爷请自重。」
「自重?」他喃喃自语。
为何来福会对他说这种话?不管他何时出现在她房里,她从未抗议过。
「冯二爷既是外子之友,自然就该知道避嫌,这时分还在我房里实在是于礼不合,还请冯二爷……」
话未尽,已教他封了口,她错愕地瞠圆水眸,想将他推开,岂料他却像是堵墙壁,不管她怎么挣扎,他终不松手,甚至将她抱得更紧,吻得更重,两人气息交缠,教她不知所措。
而下一刻,他已经将她压上了床,放肆地吮吻着,直到他的吻来到她的颈间,大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
「冯二爷是要逼我去死吗?」
淡漠的话语一出,仿佛平地一声雷,教冯珏猛地清醒,抬眼瞪着她,见她眸底满是泪水,他的心狠狠地发疼着。
「也好,外子死的时候,我本该跟着他走的。」
「你胡说什么,咱们王朝不兴殉葬!」他怒声斥道。
她真那么爱着那个人,爱到不管他去到何处,她都想要跟随?!
方静予眨落了泪水,伸手缓缓地解开衣襟,他本是疑惑,却见她的喉头处竟有着一抹刀疤。
「你……」
「不瞒冯二爷,我在及笄那年遭贼人所害,失去了四个多月的记忆,而在那段时间我没了清白……在我与外子成亲后我才发现,虽然外子不在意,但我无法忍受,乘夜想了结自己,要不是外子拿命拦着我,我是决计不愿再活。」
冯珏怔怔地看着她,眸底一片模糊,他随即起身,坐在床畔,单手捂着脸,哑声道:「文大夫人,是我酒后乱性,请原谅我宛如登徒子的行迳,我跟你起誓,往后绝对不会再犯。」
原来,他成了她生命中无法抹灭的污点,甚至逼她不惜拿命相抵……是啊,姑娘家的清白何其珍贵,而她的清白却是在失忆中被毁,寻死似乎成了最后的路,而他从未细想过这一点。
说到底,是他痴心妄想,自以为将她带进庄子可以勾起来福的记忆,甚至还企图将她囚在这里一辈子。
他没有路可以走了,不得不放手了。
方静予拉紧了衣襟,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请你马上离开。」
冯珏点了点头,站起身,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