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快步进了房,果真见文羿倒在桌上,她一把将他抱起,直觉得他浑身冰凉,连带的她的心也快凉了。
「大……大夫,夫人,我马上差人去找大夫!」茱萸也吓得慌了。
方静予紧紧抱着儿子。「不,去差人备马车,咱们去医馆。」
不能拖,况且她才刚得罪了二爷,就怕他表面答允找大夫,可暗地里不让人去找,她不能冒一点风险,她宁可自己去找大夫。
「夫人,我马上去差人准备。」芝兰喊着,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茱萸见血染上了方静予的衣襟,再看向文羿毫无血色的脸,赶紧从橱子里找了件夹袄盖在他身上。「夫人,让我抱吧。」
「不,我来就好。」话落,方静予抱着文羿往外跑,跑了几步就觉得胸口发痛,可是她不敢停下脚步,怕会害得儿子再也醒不过来,可是当她来到大门口时,却没瞧见马车,随即对着守门的小厮吼道:「去备马车,快!」
小厮凉凉地看她一眼。「大人,二爷两刻钟前出门,没有马车了。」
方静予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两刻钟……两刻钟前文又闲还在她院落里!
但她不敢拖延时间,连忙抱着儿子往外跑。
「夫人,换我抱吧。」茱萸紧跟在身旁,瞧她脸色灰白得吓人,就怕文羿一倒她也跟着倒下。
方静予没吭声,紧抱着儿子跑到十字大街,正要穿到对街,一辆马车突地从左侧停在她面前,她正要绕到前头,却听见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文大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车里探出头的是冯珏,一掀帘见她身上沾血,他随即跳下马车,却见她抱在怀里的文羿奄奄一息。
「上来,搭我的马车过去。」冯珏强势地从她怀里抢抱过文羿,拉着她要上马车,见她动也不动,他不免感到气恼。「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顾及那些迂腐礼教?」
方静予顿了下,随即拉着茱萸一道上了马车。
「尔刚,到蒙御医那儿。」
「是。」
坐在马车里,方静予紧盯着儿子,不断地轻拍着他冰凉的脸频,好怕他就这样沉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肯定会没事的,你别胡思乱想。」冯珏安抚着她,也一并安抚自己。
天晓得他有多惊恐,抱在怀里的文羿像是快没了气息,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意。
好他个文又闲,竟然连他的儿子都敢算计,这笔帐可有得算了。
一到蒙御医的住所,差人通报的同时,冯珏已经领着方静予和茱萸踏进屋内大厅候着。
待蒙御医急步而来,就见冯珏铁青着脸。「冯二爷,真是多年不见,你这是……」
「大夫,求你救我儿子,他不知道怎地突然呕了口血后就昏过去了。」方静予焦急地道。
蒙御医侧眼望去。「姑娘……」啊啊,他明白了,原来是他们的儿子出事了。「冯二爷,请将孩子抱进诊间。」
冯珏快步跟在他身后,将文羿搁在诊间里的床上。
蒙御医静心诊脉,长指在文羿的腕上点了点,按了又按,突地像是清楚了病因,随即起身喊道:「来人,赶紧到药房取救命丸,快!」
外头的小厮应了一声,立刻领命而去。
「大夫,他到底是怎么了?」方静予惊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