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地久,绵延不绝的,可送镯子的人就是爹爹,爹爹为何说得这般绕弯呢?」当初他问爹爹,但爹爹只是笑而不答。
豆大的泪水倏地从杏眼滑落,她紧抿着唇不敢逸出半点哭声。
大爷……她是何其有幸得到大爷如此宽容对待,容下她的不清不白,容下了文羿这个孩子?她又是如何卑劣地伤了冯珏……她一直以为不过是短暂的时日,他转眼就会将她遗忘,岂料,早在当年他就给了承诺,而她却只能辜负他。
她不是不想跟他走,只是有太多太多的责任牵绊着她,她不能放下文家,不能不替大爷申冤,更不能不替他的将来着想。
她好想他,没有一日停歇……明明已经出阁,明明大爷待她那般好,她却是恁地不知羞耻,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冯珏,她根本无法与大爷同床,无法接受另一个男人。
她无心伤人,却伤了最疼她的两个男人。
「娘,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提起爹爹。」文羿瞧她掉泪,眼眶也跟着泛红。
方静予吸了口气,拿出手绢拭去了泪。「没事,娘只是担心你的身子,跟你提起爹爹无关,你别乱想,只要你将身子养壮,娘才能安心。」说着,她勉强地挤出笑意,轻点着儿子的鼻子。
「都怪我不好,无端端生病了,害娘担忧。」文羿面有愧色地道。
「是娘不好,没将你照顾好。」方静予为了不让儿子害怕,不想让他知道文家人的心有多丑陋,谎称他只是染了风寒。
「不是娘的错。」他软声安慰道,余光瞥见冯珏正从月门走来,随即又跳又叫的。「冯叔叔。」
就在他喊完时,瞧见芝兰总是有意无意地想牵冯珏的手,教他不禁偏着头,问:「娘,兰姨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
文羿疑惑抬眼,总觉得娘的语气好冷漠,该不会是跟冯叔叔还是兰姨吵架了吧?如果真是如此,他得要找个时间跟他俩说说。
「文羿,身子都好了?」冯珏走到亭内,把将他抱起高举。
文羿压根不怕高,兴奋地叫道:「冯叔叔,我已经都好了,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冯珏闻言,干脆将他往上一抛。
眨眼间,文羿四平八稳地落在冯珏怀里,还兴奋地要求冯珏再来一次。
「你这是在做什么?」方静予恼火地将文羿抢回来,怒目低斥,「可以将个孩子这般抛着玩吗?」
她方才还为这个男人感到愧疚难过,如今见他任着芝兰跟前跟后,教她心底生起一把火,再见他这般耍玩着儿子,把怒火几乎要冲天了。
「他轻得很,我还可以抛更高,半点都伤不着他。」
「冯二爷,我不管你有多了得,横竖我不准你往后再这么做,尤其羿儿才康复,你……往后不需要你再探视他,请你离开。」方静予铁了心下逐客令,无视文羿的挣扎,抱着他就要进屋。
芝兰见状,赶忙向前一步道:「夫人,今儿个是二夫人的生辰,二爷开了宴,希望夫人也能够入席。」
「你跟二爷说,羿儿的身子还未完全康复,我就不出席了。」方静予神色淡漠,瞧也没瞧芝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