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消息急匆匆奔来的沐二爷,一边喘着气,一边同楚元辰解释道:「王爷可千万别误会,这不是想着尘姐儿出了门之后,到了穆王府,才能正式拜堂,等到上了花轿便要匆匆去西北,为了不折腾尘姐儿病弱的身子,今儿个才会一切从简。」
沐二爷张口就是一通他们这是不计毁誉,真心为沐修尘好的话语,听得房里头的沐修尘忍不住笑了。
楚元辰则是很粗鲁的骂道:「放屁!」
许是在军中待得久了,他粗鲁惯了,再配上脸上的刀疤,那气质哪里像个王爷,说是个土匪也是有人信的。
「王爷明监啊,那尘姐儿是我大哥留的独苗,如今大哥大嫂已经离世,咱们这些做祖母和叔父的,自然也会想着多看顾一些。」
「真的是疼她?」楚元辰语气微扬,原本瞪大的眼倏地眯成了一条缝,直直盯着沐二爷,似是想要分辨他话语的真假。
过了一会儿,楚元辰微微点头,就在沐二爷以为他信了自己的话,一颗心正要放回原住时,楚元辰冷不防的又发难了。
「疼她?!你们也好意思说疼她!可别打量着我不知道,虽然本王不在乎爷的女人带多少的嫁妆嫁给我,就算一两也没有,只要本王乐意,也会捧着她,但你们沐家也忒缺德了,一个你们家的嫡出姑娘出嫁,还是嫁给我这个堂堂王爷,你们就让她带着那么寒碜的嫁妆,是想让我王府里的那些人一口一唾沫的淹死她,还是存心想教我看轻她?」
楚元辰的这番数落,把沐家人心里头的打算给说了个七七八八,就见沐二爷的脸顿时红得像猴子屁股,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穆王究竟是来迎亲的,还是来结仇的?那样的嫁妆还寒酸?都已经让他的妻子心痛得咬牙切齿了,还能说是寒酸吗?
沐二爷在心中咒了楚元辰的祖宗十八代,可偏偏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家理亏,若真让眼前这这个浑的给拖到了皇上面前说公道,便是贵妃从中斡旋,只怕沐家也讨不了好,更槽糕的是,要是真惹了皇上生厌,只怕婉娟那太子妃的位置便连构都构不着。
万般无态之下,沐二爷只好又道:「瞧瞧,王爷这不又误会咱们了吗?」
「怎么又误会上啦?」楚元辰斜睨着他,双手环胸,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再加上那脸上蜿蜒的疤,看起来着实吓人。
「这不今日儿发嫁往西北去,路途遥远,咱们家老夫人不放心在嫁妆里头放太多的现银,怕招人嫉恨,要是半路遭劫,咱们家姑娘能找谁哭去?所以都替她换成了银票,等会儿就会交给她了。」
「交给她?那多费事,不如直接交拾我,我替她保管着,等到了王府,我就还给她,这样保证万无一失。」
「这……」沐二爷犹豫了,瞧着楚元辰的眼神带着一丝怀疑。
「莫非之前都是糊弄我的?就我所知,我媳妇的爹可是待过江南一带的,那儿有多富庶在朝的谁不知道,他骤然离世,财富也都尽归你们沐家公中,你们沐家拿那副破烂嫁妆就想打发人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咱们沐家怎么样也不可能亏待了尘姐儿,王爷若是再血口喷人,那就上万岁爷面前说道。」沐二爷虚张声势地恫吓,但心中已盘算着脱身之道。
「若说我是血口喷人,那也得拿岀证据来,就凭那副破烂的嫁妆,就连皇上也会赞同我说的话。」
见谁他也不怕啊,要说这沐家没亏待过沐修尘,谁能相信?就凭这座位置偏僻荒凉的院子,再加上那副看着丰富,却不甚值钱的嫁妆,就可以知道沐家有多冷待沐修尘。
「你……」沐二爷被他的话堵得满脸通红,但他深知这事儿万万不能真的闹到金銮殿上,只能把心一横说道:「老夫人私下里替尘姐儿准备了二十万两的银票。」
「那好,银票拿来!」楚元辰也不说废话,直接手一伸,没有半丝不好意思地讨要。
沐二爷顿时觉得浑身的血直直地往脑门冲去,但碰上了流氓似的楚元辰,连皇上都拿他没撤,他除了认输还能怎样?
沐二爷头一偏,朝着随他来的大管家吩咐道:「去找老夫人拿银票给我,我再亲手交给王爷,免得王爷对里们沐家的误会愈来愈深。」交代完,他转过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楚元辰压根不理会他,背着手缓缓地往芒菲院的正房踱去,他又大惊,连忙问道:「王爷这是干什么?」
「反正等总管拿来银票也需要时间,一来二去瞧瞧本王的王妃准备得如何了。」
「王爷,这于礼不合!」
薄薄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