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比她年纪还大的嬷嬷和丫鬟。
这样的一个姑娘长大了,自然也不会同寻常的千金小姐一般,更别说自三年前她爹过世之后,即便不受母亲待见,但她仍在暗地里为云家的未来出谋划策。而后骆氏进门,虽然她因为骆氏处处受阻,可她仍努力的做她能做的,从来不怨天尤人。
在他心里,她从来都是一个坚毅到令人赞赏的姑娘。
飘然落地,即便抱着一个姑娘,但疾行对于殷骥骁来说彷佛没有任何的困难,即使从山崖奔至山顶,可他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彷佛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小菜一碟。
经过方才那段时间的沉淀后,云浅浅原慌乱的心渐渐平息,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何堂堂四皇子会出现在这儿,但相较于被王建钦的算计,她更宁愿面对殷骥骁。
毕竟至少她对殷骥骁是有救命之恩的,虽然她并没有打算挟恩以求回报,可她本不是一个拘浞于成规的人,所以在关键时间她也不介意将救命之恩拿出来用用。
她从来都是个很清醒的人,也没有那种施恩不望报的纯善之心。
当初,会起心动念救人,就是知道他的身分,所以会冒着被牵连的风险救他,那她又怎可能放过索恩的机会呢!
而打从云家败落之后,她之所以没去讨要恩情,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还能处理,人若无法自立自强,便是攀上了一棵大树,又能在树上吊多久呢?
「你不怕吗?」
「很怕啊,在殿下还没有出现时,民女甚至闪过一死以求清白的想法。」她很实诚地说道,还能分神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因为她爹很疼她,所以每每只要她身子骨好些,她总爱腻着爹爹让她去普济济寺看看花,过过不那么束缚的日子。
因为来的次数多了,自然很熟悉普济寺的一个角落,这个院子她也曾在走错岔路之时误闯过,只不过那时她才靠近便有守门的武僧出现,说了这里是香客止步的禁地,然后有礼而坚定地驱离了她。
那时她就挺好奇的,终究是谁能在香火这样鼎盛,有时甚至就连朝廷也要忌惮三分的普济寺拥有这样闲人勿进的院子。
如今才知道……原来这屋子的主人是他啊!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原本疾行入屋的脚步蓦地顿住,殷骥骁倏地回头瞪着她,语气有些深沉的问道。
「知道。」云浅浅诚实地点点头,用清澈的眼神望着他,让他看清了她的不闪不躲。
「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听到父亲说四皇子在演武时坠马,被利桩划伤脸庞的时候。」
听到她的话,殷骥骁的眸中倏地过一丝的诧异与不解。
既然这么早就知道了,为何不挟恩求报?
他的性子向来孤傲,从来就不喜欢欠别人,正因为如此,所以这几年他一直想方设法的要偿还她的救命之恩。
如果当初不是她将重伤的他从雪地里挖出来,那皑皑白雪冻就能冻死他,他又哪里还能有命等到谭悦之的到来。
「既然早知道,为何这几年你这般艰难,却从没想到来找我?」
这几年,若非他暗中安排了花素锦出现在她的身边,只怕她的日子会比现在艰难百倍,而她竟从没想过来找他?
是忘了?还是当真品性高洁到施恩不望报?
听到他的问话,云浅浅清瘦的脸庞漾起一抹柔柔的浅笑,水亮的眸子望着他,即便清清楚楚看到他脸上那条总让人惊吓的疤痕,眼神连闪都没闪,那自若的模样彷佛那道疤完全不存在一样,但这也没什么稀奇,这几年也有许多人明面上对他脸上的疤痕视而不见,其实私底下颇为嫌恶。
真正让他惊奇的是,她接来所说的话。
「四皇子没做过生意吧?」
迎着她那灿亮的目光,殷骥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完全不懂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跟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四皇子,当商人取得珍贵之物时,一定不是急吼吼的将卖出去,而是会静静的待价而沽。」
或许他性子有些阴沉,可绝对不代表他是个蠢笨之人,于是殷骥骁立刻懂了云浅浅的意思。
不是不记得自己施出去的恩惠,更不是施恩不望报,她只是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然后为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
多么会算计的人啊!
换了平时,殷骥骁定会因为这样的算计而产生嫌恶的情绪,可此刻的他心里虽是五味杂陈,却绝对没有半丝的嫌恶。
他愣愣的看着她,久久